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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天上的一片雲,偶然投影在我的波心。)

到什麼地方去了呢?沒有人知道。

「太太有東西叫司機送來給喬先生。」女傭又說。

「啊?是什麼?」

「司機已經出門了。」女傭說。

是什麼?她會送什麼給我?

我把婀娜接到家裡,當著父母兄弟宣布,我們倆打算結婚了。

他們先是一怔,隨即歡呼起來,哥哥們說:「好小子,難為他兄長們的樓梯響得塌下來也不見個人影,他倒搶先爬頭,問你受得了受不了。」

媽媽說:「穆兒做人最神化,是要個能幹的媳婦看住他。」

婀娜只是笑,奇怪,她嬌美得如一個弱女子般。

我與她走到露台去。

「現在可好了?」我笑問。

她還沒來得及答話,女傭跑來說:「有一家姓慕容的,四少爺,送了這個來給你。」抬進來兩盆花。

正是曼陀羅,碗口大喇叭形的花開得更燦爛更美了,雪白半透明的花瓣沁出奇異的香氣,我魂魄蕩漾,情不自禁的踏前一步。

我衝口而出,「呀,原來她送我這個。」

誰知婀娜一個箭步上來,三兩下手勢,舉起腳便向花踏去,我阻也來不及阻止,她已將兩盆花連根拔起,破壞得枝葉不剩。

「喂喂喂,」我震驚,「你這潑婦,你竟做起摧花手來,瘋了。」

她擋在花面前,吩咐傭人,「抬出人,扔掉!」

我惱怒,「你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

「是,我不講理,怎麼樣?」她堅決鎮靜的說,「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不喜歡見到旁的女人送來的禮物,可以不可以?」

我大聲說:「現代女性可不流行吃醋,你太小家子氣。」

「去他媽的現代女性,」她豁出去,「我受夠了,從現在開始,我立意要做一個自由自在,肆意享受,不負責任,只管刁蠻小器的老式女人,怎麼樣?」她叉起腰。

我還是心痛那兩盆曼陀羅。

「婀娜,你當心自食其果。」我恨道。

「不相干的人的兩盆花比我重要?你說,你說呀!」她眼睛紅了。

我怔住,婀娜的風度呢,怎麼搞的?她競效法一哭二罵三上吊,這老土的三步曲居然還管用呢,我連忙說:「好好好,別鬧了,花不是都扔掉了嗎?我再向你賠罪,好不好?」

她破涕為關,向我擠擠眼。

好小子,這才是天下最聰明的女人之一,失敬失敬。

經她如此一鬧,我頓時修心養性,把寧馨兒的倩影丟到九霄雲外。

為了報答師母與教授,我邀請他們夫妻做證婚人。

母親馬上全權代理整件婚事,她等待這種一顯才華的機會不知有多久了。

她忙得不可開交,然後揮舞著雙手說:「我老了,馬上要做祖母了。」其實十畫還沒有一撇。

對於我比三個哥哥搶先結婚,伊又有意見,到處抓著親友解釋。忽然之間,她成了主角,大家都聽她看她,她興奮得連連失眠,瘦了一圈,忽然之間穿起旗袍來,身材好看一倍有餘。

她非常喜歡婀娜,要送一層公寓給我們作結婚禮物。一方面自己又在挑溫哥華的住宅:「落地長窗我不要,隨時隨地有個賊會跑過來似的,住慣香港,還是公寓房子安全過平房。」身前堆滿了房屋經紀送來的小冊子。

我問婀娜有什麼意見。

她說;「只要是送的,在柴灣的房子我也要。」真現實得可愛,又不挑剔,這人可以成大器。

我們認識有四年多了,在這近兩個月的日子裡,只有十來天,我把她當作未來的妻子看待,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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