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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莊道:「我對不住你。你大可殺了我。」
席南:「……」
薛莊道:「這回西蠻子傾盡全國之力進攻。此戰落敗之後,他們已元氣大傷,至少十年以內,不敢再有動作。所以我即便現在死了,也不要緊。那夜,是我沒有控制住自己,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你殺了我吧。」
席南看一眼鴉九劍,只問他:「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薛莊道:「我接連經歷混戰,可能是有些糊塗。但無論如何,是我沒有控制住。我不想找藉口。」
席南接過他的鴉九劍,卻並沒有拿它殺薛莊,而是將它放在了桌上,轉而問他:「鴉九劍是怎麼來的?」
「家父慣用的是□□。不過我從小喜歡劍術,他便找了師父來教授我練劍。後來,師父帶我去到一處專門賣劍的鋪子。我一走進去,藏在匣中的鴉九劍竟然發出了鳴響。師父說劍有靈性,鴉九這般,想來與我有緣,便買下這劍贈與我。」
薛莊道,「店老闆也這麼說,還念了句詩——鴉九鑄劍吳山中,天與日時神借功。劍成未試十餘年,有客持金買一觀。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席南卻是再問:「你最近有發現它有什麼異常嗎?」
「似是見它能飲人血。但不排除是我太累,眼花的緣故。」薛莊道。
薛莊確實不能肯定。
過去幾個月,他過得刀尖舔血的日子,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一時恍惚看錯,也是有可能的。
「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席南問。
薛莊道:「以前應該沒有過。祝冠宇他……」
薛莊不再稱呼他「陛下」,而是直呼其名。
席南敏感地察覺到這一點,問他:「祝冠宇是不是有問題?他為什麼……」
他為什麼給我下藥?
席南想問的是這個,不過沒好意思問出口。
薛莊看一眼席南,把兩隊北境突然被撤離的事告訴了他,「所以,我當時覺得他是想殺我。我怕他也會對你下手,所以匆匆趕過來。幸好……幸好我來了。」
「可他為什麼這麼做?第一,他不是荒淫無度的人,本不至於對我下手。第二,他如果想當皇上,自然先要把江山穩住,他調離兩隊北境軍,不管是為了殺你,還是為了殺王煜,都太過冒險,他不至於拿夏國去賭,太奇怪。」
席南想不透,乾脆暫時不想了。
反正祝冠宇一直以來給他的感覺就是病嬌神經病。
既然猜不透他的心思,那就只有走一步見一步,見招拆招了。
席南看向薛莊,只說:「先不管祝冠宇了。這鴉九劍,我建議找個地方封起來,別再用。你沒……沒控制住你自己,還有你身上的戾氣,沒準跟它有關。」
薛莊點頭。「好。」
席南再看他一眼,「我……你……那晚看見你受了很多傷,沒事兒吧?」
「沒事,已經包紮好了。你……」薛莊朝他走近一步,「你不生我氣了?」
席南立刻後退一步。
薛莊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僵了片刻,再收回去。「你若還生氣,又不想殺人,那你說怎麼處置我?都看你高興。」
席南:「……」
兩人僵持許久,席南最終挫敗地坐下,長嘆一口氣。「你說你……對著和你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你怎麼下得了手?」
薛莊上前,坐到他對面,認真道:「只是臉一樣。可我覺得我們是完全不同的人。我說不清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但是我知道我心裡有你。過去數月里,我幾次死裡逃生,都是想著只要活下去,就能見你一面……」
席南:「……」
薛莊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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