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5页)
致,他所受的冷眼及为难,堪比昔日勾践卧薪尝胆,只有“苦不堪言”四字可以形容。
唯一能让他觉得庆幸的,大概只有她不会端出最高境界的“上吊”来整治他,她应该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只为了要气他。
但,他该怎么解读她闹别扭的行径?
行走江湖这些年,不讳言,他的红粉知己无数,但都只是兄妹之情,对他有意的,他绝不给予对方希望;这许许多多的红粉佳人中,对他或含蓄言情或坦白示爱的不是没有;但她,他爹娘定下的未婚妻,介怀他途中遇红粉旧识,现下又故意恶整他,这究竟是因为对他有意,还是恨他离家拒婚,让她蒙羞?
倘若是前者,她对他有意是这么个表现法的话,那他实在不敢想象当她讨厌他时,自己又会落得怎样的惨状。
再说,在范赵两家这件亲事上,他处理得并不周延,有亏于她在先……怎么想,答案都是后者居多。
这是第一次,范儒鸿彻底反省离家逃婚这件事,歉疚感骤然萌生。
然而再过个几天,他的歉疚便教赵柔柔更上一层楼的闹别扭给逼走了。
用他辛苦取来的泉水洗手这戏码再三重复,他都习惯得近乎麻木了。
不过这回,添了新料——赵柔柔扯来他的袖口拭手,哼声道:“可以上路了。”说话的同时,纤影走向马车。
他抬起被她又搓又揉,像块咸菜干的袖口,看了下。唉,认命领受就是,他暗叹,举足跟上。
“我扶你。”同行一个半月有余,他已经非常适应充当马车夫的角色了。
啪!回身绝然拍开,“不用你扶,我自己来。”
“请。”车座比她要高出许多,他倒要看看她怎么上去。
赵柔柔不理会他,回身转向马车,看着几乎到自己胸前那么高的车座,愣了住。
“怎么还不上去?”她身后,说话的声音透出三分凉冷。
“我、我……”
“你不是说可以自己来么,赵大小姐?”
“你、你……”贝齿下意识又开始折磨细嫩的唇瓣,这是赵柔柔觉得懊恼时,不自觉会做出的小动作。
范儒鸿看在眼里,暗笑在心底,像是找到方法可以回报她近日来对他的作弄,他口气愈来愈嘲弄,“快啊!在下的爱马正等着您赵大小姐金尊坐上马车。”
“范儒鸿!”
“你的别扭也该闹够了,我们休战好么?”
“我没有闹别扭!”
范儒鸿送她一记质疑的眼神。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是是,你没有。”他妥协。
“呜呜哇哇……”不料这么好说话的妥协竟让她突然大哭。
“想哭的人应该是我吧?”范儒鸿苦笑道,他才是那个被整治得最惨的人,整人的她哭个什么劲?
“你鸣呜呜嗝……为、为什么总、总欺负、负我?哇哇……”
他欺她?“这一路上欺负人的是你,被人欺负的是我啊!”
“你对她们……比对我……对我要好……”愈想愈委屈,愈委屈就愈觉得自己可怜,愈觉得自己可怜就愈想哭,“就是存、存心欺负……欺负我呜呜哇……”
天,她真像个小娃儿……范儒鸿按住她肩,扳过她的身,隐含笑意的眸看进一张泪痕狼狈的丽颜,过了一会儿,忍不住抬臂,以指腹拭去那些看来刺眼的热泪。
她的哭声如雷贯耳,可泪颜却楚楚可怜,好像真的是他欺负了她,甚至让他开始觉得自己真是个狼心狗肺的薄幸郎,唉。
身子被旋了半圈,赵柔柔突然重心一个不稳,跌进他怀里,她索性埋在他怀里哭得抽抽噎噎。
怦、怦、怦!听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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