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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連有說,營長,這是王財主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了。

潘耀祖說,那就收下,只是這布到我們手裡還是布。

王財主說,咳,何苦活人讓尿憋死?蕭杖子有個李裁縫,手藝數一數二,找到他,啥都有了。

潘耀祖把隊伍拉到了蕭杖子宿營,潘耀祖和王連有一同與李裁縫講生意。李裁縫是遵化人,潘耀祖一聽口音是關里老鄉,就生了兩倍的親熱。生意一談倆妥。李裁縫說,醜話先說到前邊,你們必須在這兒等,因為,鬼子、漢奸、保甲長常來村里轉悠,一旦看見我做的活,不但把我審個底兒掉,還得沒收這些活。那時我可就慘了,一邊說不清;一邊還不起。

潘耀祖說,老鄉,別怕,我們等就是。你們的甲長是誰,我見識見識。

李裁縫說,是西南溝的貢竹。

潘耀祖派王連有去請貢甲長。

貢甲長,三十多歲,穿長衫,常感冒流鼻涕,他恭手說,潘營長,聽說你們在帽子山打了一仗,十幾天沒見你們的消息,你們這是從哪來呀?

潘耀祖說,貢甲長好精明,八路軍的行動你心裡都有數。其實我們一直就在附近,前兩天在十八里舖,處死了一個賣國求榮的甲長,聽說了沒有?

貢竹說,這樣的人‐‐他沒有接著往下說,走到門口,撲哧擤一把鼻涕回來說,死有餘辜。

潘耀祖說,你怕不怕?

貢竹嚇了一身冷汗說,潘營長是否看我也是罪該當誅?

潘耀祖說,不,你別誤會,你現在還沒有壞到那個程度,假如,你記住,是假如,假如你做了壞事,我可是不饒赦的。

貢竹說,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其實,當著朋友的面我也不裝英雄,我怕死不怕死?怕死。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我就是個軟骨頭的人,不然,就和你們一樣拿起武器和鬼子幹了。別看我當個偽甲長,可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咱沒骨氣可不能沒有良心,好歹咱也是中國人不是。所以,他們讓我幹的事,我是能擋的就擋,能拖的就拖,軟磨硬泡不是,實在拖不了的,那就沒辦法了。不過有一條,咱可不主動向鬼子報告情況。就說李裁縫吧,我早知道他給八路軍做事,可我就是沒有報告給鬼子。李裁縫,你說對不?

李裁縫說,對對的。

貢竹說,李裁縫最了解我。若說我一件壞事也沒有做過,那也是編的瞎話。當偽甲長的,還能不做壞事?那些擋不了的,拖不了的,我也得干。不干,我老婆孩子都得遭殃,誰讓咱是軟骨頭呢。說著捶胸擂背掐膝蓋,恨自己恨得咬牙。

貢竹的一席話軟化了潘耀祖的心,他說,我剛才說的不過是隨便說說的,別往心裡去。貢竹得寸進尺,他說,潘營長,我有好多話跟你說,容我個時候,屎憋得我肚子痛,我方便一下,回來把心裡話都抖落給你。

潘耀祖說,我沒有把你當犯人,又是何必呢?去吧。

貢竹去了半個時辰,還沒有回來,潘耀祖犯了疑。李裁縫說,別讓這小子騙了,這一帶老鄉都說他滑頭,只耍嘴皮子。潘耀祖警覺地派人把貢竹抓回來。這時,貢竹恰倒好處地回來了。他說,這幾天傷風感冒鬧肚子,不怕您笑話,我是順著屁眼子流了。上邊打噴嚏,下邊就漏屎湯子,說不出口,說不出口。

他們又說了一陣閒話,村外就響起了槍聲。潘耀祖掏出手槍頂住貢竹說,你沒有拉稀,是給鬼子送信去了,我崩了你這個漢奸。

貢竹說,三營長,三營長,你崩了我,我也是個屈死鬼。我剛才真是解手去了。不信,你檢查我的屁股。

李裁縫也說情,三營長,現在周圍敵人的耳目很多,不一定是他,就是他去報告,鬼子來的也不會這麼快。

貢竹趁火燒說,就是,就是,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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