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5页)
久,没见你发过几次火,这位林神医医人的本事未必真好,与人结怨的本事倒确实是一流。”听他说得有趣,沈白聿放缓了表情,温惜花侧了头瞧他,忽然道:“我知道你是嫌他说你不知轻重,——这话有什么特别的?”
两人对视了片刻,沈白聿先把目光移开,他似是想叹气,又似是有话想说,过了许久才悠悠的道:“我十三岁那年,因为一言不合,跟山下农家的一群孩子打了起来。他们欺我年幼,几人一起围攻,他们本不会武功,我自然也没用真功夫,被狠狠揍了一顿。回家后,沈……先翁不许治伤,也不许吃饭,罚我在祠堂跪了一晚,当时他跟我说——‘你就是这么的不知轻重,你是何人,他们是何人,也不会好好掂量掂量’。”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学了个十成十,不但肖似沈楚慕,果然也带着几分林泰善的神情,话音里却隐隐含自嘲和愤懑。
温惜花皱了皱眉,似乎若有所感,却又判断不真切。
如果此刻君奕非在旁,立刻就会明白——十三岁,那就是沈白聿第一次知道养父不是生父,还是杀父仇人的年纪。也是他立定了志向,宁愿自食剧毒,忍受蚀心散功之苦,也要为父报仇的年纪。
沈白聿没有多做解释,抬头看着天上飘过的一朵白云。
那个时候,他还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以问剑山庄的少主和吴钩将来的主人为荣,每日练剑学字虽然辛苦,却也充满了童真的乐趣。明月只有六岁,每天咿咿呀呀的跟在身后,只伸着胖胖的小手吵着要他抱。
然后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一夜江湖老。
而他还未踏入江湖,就已经有了与年龄不符的深沉心计,和许多无法与人分担的心事。纠缠至今,仍不得安宁。
闭上眼睛,把这突如其来的回忆甩到脑后,沈白聿轻轻的笑道:“温惜花,我认识了你很久,却从来没有见你生气。朋友一场,你若有什么修身养性的方子也来教教我。”
温惜花笑起来,道:“你练的是玄门内功,说修身养性,怎么也比我强吧?……不然,难道是一直没有见我出手,积郁在心?”
他话岔的不高明,到最后两句,已经有些调笑的成分。谁料沈白聿居然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只摇头道:“也许吧……也许我只是有些话很想跟你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到这里,他沉静的面孔上罕见的掠过一丝迷茫之色,似乎判断不出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又像是震惊与自己要说的话。这张清秀冷峻的脸过去看了十数年,温惜花再熟悉不过,这个无措的表情,他却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过。
一瞬间,温惜花的心忽然变得无比柔软,还带着一丝莫名的温存。他挨近了沈白聿,柔声道:“小白,不要勉强,还有时间。我会等到你想说的一天。”
沈白聿微笑起来,道:“温公子,我和你不一样。你可知道,一直以来我最缺的就是——”
“温公子!总算找到你了!”
一声惊呼打断了沈白聿未竟的后话,两人循声望去,路边站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只有十二三岁年纪,模样活泼讨喜,笑嘻嘻的朝他们招手。
温惜花皱起了眉,表情变得十分严峻,但那女孩子迎上来的时候他已换了神情,尽量和缓的问道:“九儿,你家姑娘找我可是有事?”
唤做九儿的女孩儿抚着胸道:“温公子还记得我啊!我家姑娘这些日子天天派人在找你,急也急死了,今天居然给我遇到。她说若是见到你,就马上带你去见她。”
心下一声轻叹,温惜花回头朝沈白聿苦笑道:“我是天生劳碌命,我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我,问剑山庄之行只怕是要延后了。”
沈白聿面上一无所动,点头道:“你既陪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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