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5页)
“阿容,”鄯仲卿摇头苦闷道,“你不懂,你不懂我和她……”
“官人舍不得,对么?”
白容捧起他受伤的手,上药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今日是云纹楼的小倌,明日是春柳巷的卖笑公子,长此以往,一而在再而三,若姐姐日日如此,官人可还禁得住不心灰意冷?”
“弃我去者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姐姐既已弃人而去,家里又何必强作挽留?倒不如顺其自然,应了那因果轮回的好。”
鄯仲卿闭上酸涩的双眼,叹息道:“也罢……若她执意如此,我也只好放她离开,免得相看两厌,让人心寒。”
*
温茹出府的那一天,正值霜降。
那一日,她常年的痨病又犯了,厢房里传出一声又一声要命的咳喘。
鄯仲卿在主屋睡得及其不安稳,翻来覆去,心绪不宁,最后盯着外面的摇晃的树荫,直到启明星升起。
东方初白。
他在床上躺了会,还是决定早早起身。吃完早饭,握着白纸黑字敲开厢房的门,见那人呆呆的坐在桌旁,握着竹筷,清粥小菜,屋里的油灯还是亮着的。
“你在作甚?”
“我在看这蛾儿,”温茹消瘦的脸庞绽出难得的笑意,“你说这飞蛾扑火……不正是知道自取灭亡,粉身碎骨,才显得决绝凄美么?”
“你是说那楼里穷得叮当响的小倌?”鄯仲卿笑道:“这米油盐贵你何时考虑过?”
“我在你眼中是个怎样的人呢?”温茹看他摇头,“你欢喜过我,对么?忘了我,好么?”
鄯仲卿狠狠的将休书扔在地上,冷冷道:“定不负卿意!”
道罢,转身离去,在再无一点回旋之地。
*
又过一月。
一日,鄯仲卿与白容一同上街购置针线。
温茹走后,家中的开支减了不少,二人手头鲜有宽裕,又都不是那好吃懒做之徒,便商量着减免成衣的支出,让府里的绣娘自行缝制衣裳,日子过得不温不火,倒也舒心安宁,蜜里调油。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白容瞟见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影子,微微一笑,留了个心眼,便带着鄯仲卿走进裁缝店。
见到绣娘们插发间的骨针,她亦问老板取了一根,付了些许银钱,小心翼翼的收入囊中。
“你这是何意?”鄯仲卿问。
“我要买这骨针,每日为你缝衣晒网,让你把我揉入骨血里,记我生生世世一辈子。”
鄯仲卿听完赞道:“娘子心细。”
走出裁缝铺,几经打探,过了九曲十八弯,二人走入一间小院。
见院前有人看管,白容讨巧的给了些打赏,那人便引着二人进门。
鄯仲卿皱眉:“这是何地,你这是要干甚?”
白容笑而不语。
等到了屋里见到那张恨极的面孔,鄯仲卿的脸顿时就黑了,碍于外人在场,面上不好发作。
“敢问公子,尊夫人可在?”
那名布衣小倌懒懒的靠在床前,似乎酣睡刚醒,他揉了揉眼睛问道:“夫人?哪有甚么夫人?”
“就是鄯家府邸的……”
“哦,”那小倌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你说的是前些日子那个出钱买我的女子罢?死了。”
鄯仲卿顿时一愣,开口道:“死了?!”
“那是自然,出她夫家的第一日便死了,”他道,“药石无灵,病入膏肓,怎生活得了?”
“那她……”
“不过是一笔生意。”那小倌不耐道:“这大白天,我累着呢,客要等晚上才接。”
白容将袖中的银锭递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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