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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有关,他会不会扛着锄头找我的父亲拼命?更可怕的是,以陈菁为主的“救平”会,她们会不会把我骂得狗血喷头,令我的离经叛道的作为“享誉”全国高校论坛?
我,李小峰,二十三岁,以窝藏犯的身份被人民警察通缉在案。虽然我早就知道这是一种必然,但当这种通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时候,我却突然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助与恐慌。这时候,轮到我怔住,轮到我不知所措,轮到我迷惑不解了。
中午我还安慰杨帆说等风声过了,我们还要想方设法去长沙探望杨母,但现在的我呢?我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突然间感到,除了杨帆,我什么也没有了。而杨帆,她却不光是属于我的,她还有她那寄人篱下的儿子,她还有那劳动改造的父亲,她还有那生命垂危的母亲。而我,我甚至不知道,我那位慈祥而严厉的母亲,她会不会打断我的双腿,将我这个叛逆的儿子逐出家门!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许多东西我们没有遭遇时总觉得无所谓,而一旦面对,常常会被惊吓得落荒而逃,至少——不知所措。
在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之前,我与杨帆被彻底锁在了夏雨的一室一厅里。这时候我终于体会到杨帆在重庆时的孤独,我现在也很希望晾晾头发,晒晒太阳,哪怕见到一只自由自在的蚂蚁也好。整个白天,我除了漫不经心的上上网,便是围着鱼缸打打转,眼睁睁地看那两条金鱼朝光明的地方游啊游,却永远游不出这狭小的世界。晚上夏雨依然带回一大束玫瑰,我想她大概已经透支了对我所有的激|情与暧昧,前晚上我们忘情的投入片段,大概只是我自欺欺人的春梦罢了。
陈四已经被梅城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将择日执行。用百度搜索了一下他被捕的经过,好像是那天“踩脚印”回来,警察已经找到了那辆三轮车,陈四只有将错就错,朝一片茂密的芦苇地跑去。具体过程我无法想象,总之可怜的陈四在那片区域亡命潜逃,在一个多月后被抓住时,他已经骨瘦如柴,脸黄如蜡,不仅左脚严重溃烂了,还带有轻微的神志不清。除了抱歉与感激,我找不出更多的语言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这些日子我渐渐觉得,人生的天平并不完全均衡:我对陈四的友谊并不深,相处的时间也不够长,但他却为了我们而失去了最好的逃命时机——这本身就是一个不等式。
第89节:成都 一辆夏利从东到西(2)
杨帆的《女生日记》写得越来越频繁,我大抵已经知道,她是想通过记下内心的悲伤来忘却难过,记下内心的恐惧而勇往直前,记下内心的绝望而绝处逢生,记下内心的思念而达到精神世界的团聚……
第三天下午,我们见到了一个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惨不忍睹的蔡小田。夏雨不知我们曾经的纠结,煞有其事地给我们介绍:“小峰,这就是我表哥蔡小田,网络作家呀,你们还没见过面吧!”我与杨帆不知所措地沉着脸,蔡小田倒显得无所谓,他以一种陌生而客气的表情伸出双手,说:“我是蔡小田!”我尴尬回答说:“你好。”
夏雨见杨帆脸色十分难看,就笑着告诉我们:“没事的,我表哥人很好的,我跟他解释了你们的情况,他是来帮你们逃出去的……”但我的心情依然好不起来,假如不是因为热情的夏雨,我恨不得马上拉着杨帆夺路而逃,哪怕逃到人民警察的正义逮捕中也无所谓!
僵持片刻,杨帆不自在地回卧室玩电脑去了,夏雨在厨房忙这忙那,看来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