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2/5页)
脊杖,为容云施脊杖的人,是永远比侍九九更积极的一零一。在看到容云去衣后的瞬间,说侍一零一不惊讶是假的。其实,自然不只是他,无论是台上的侍九九还是台下的侍三六,在场几乎所有人都非常惊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不懂跪矩没有见识”的侍三七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伤,简直可说是有些触目惊心了。
侍三六跪坐在远处,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明白侍三七这个人了。
另一边,青衣抓紧机会,执行着容瑀交给他的任务,他很认真地观察着容云,来确认蔚思夜所言的虚实。
真的不能怪容瑀沉不住气,因为容熙实在是积威在前,他已经有了对付容熙时分一杯羹的心思,保不准容熙会不会看出来,目前,他还不想跟容熙针锋相对。烈王容熙可是老狐狸,如果他不小心点,可能被卖了都还不知道。所以,趁早,如果发现容熙送容云入寒光营是想对他不利的话,他马上牺牲蔚思夜。反正蔚思夜前科累累,说服力十足,就说都是蔚思夜办的,把这件事平下来。
为容云验伤的结果,让青衣不得不承认,蔚先生所言非虚。三重鞭刑的刑伤……只要是个正常人,设苦肉计都不会这么多此一举的。他虽然不及蔚先生对鞭的了解,但在已经先有了蔚先生的结论在前,他再验证一下,还是可以很快看出究竟的。容云的鞭伤是带着内力造成的,这样的鞭刑,青衣自问,每一鞭都足够让他吐血,虽说事后可以调息恢复,但是受鞭的时候,内息翻涌,那种痛苦,可想而知。但凡是不太讨厌儿子的父亲,就算想设苦肉计,也下不了这样的毒手吧。
青衣不会知道,其实事实远比他想象的要更让人发指,三重鞭刑算什么,容熙为了一举多得的处理容云这个“细作”,昨天用的,是忏心之刑,还是忏心血诫。容熙隐瞒自己对容云用过这种世间酷刑的事情,实在是因为忏心血诫的话,堪称过头中的过头了,很容易会使人向另一个方向猜测,而被有心人利用的后果,很可能更加不堪设想。
容云静静承受着一零一的脊杖,对他来说疼痛还好,与父亲的家法相比,轻松多了,起码凭寒光营的戒棍,想一棍打到他内伤是不可能的,这五十脊杖的威力,恐怕不及父亲五鞭。只不过,容云看着顺着自己俯撑的手臂,流下的鲜血,凝重地皱了皱眉,背后尚未痊愈的鞭伤几乎都裂开了……他不能再失血了,这真的是他的极限了,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温都开始下降了。而且,寒蟾在迅速聚集寒气,也快发作了,到时候,自己的体温会降得更低。
原本,入营式上,通常是两个准侍先后宣誓,然后差不多同时领受戒棍的,不过此情此景,刑台下的一一七见代统领就站在香案前,连腿都软了,她跪都差点跪不稳,更别说上台了,幸好,暂时也没有人叫她。所以,侍九九闲了下来。
闲下来的侍九九眼眸低垂,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回想着刚刚的一幕,他承认侍三七确实比他要强些。他这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自己已经不再足够优秀,那么,也就失去了向主人要求足够信任的资格,而接下来去哪里,似乎也不重要了……
青衣看着容云,结合着自己来寒光营前去韵华轩收集的消息,基本已经可以确认,烈王这次应该是没有多余图谋的,烈王是真的单纯借了寒光营这个地盘,来躲皇上的,顺便,打算一劳永逸地直接逼走这个麻烦的容云。而烈王亲子进入寒光营,会有不少只会看表面的人去挑衅烈王吧,这未尝不是一个借别人试探烈王深浅的好机会,如果能借刀杀人就更好了。当然,烈王自己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毕竟,借别人地盘办事,租金还是要交的。确实是双赢之局,至于赢多少,最后会不会输了,那就各凭本事了吧。
所有人各怀心思,容云的五十戒棍已经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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