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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情?&rdo;徐紹打破了尷尬氛圍。

&ldo;鍾情談不上,只有些志趣罷了。身為兒女子孫的,見著親長病痛,只能束手無策,甚至囊中羞澀至任其病入膏肓,自己也是深受折磨,恨不得以身代之……心下難免就會想著,若能習得些岐黃之術,就可替他們緩解一二分,若學得經心些,救死扶傷亦是有可能的。&rdo;

當然,這都只是理想罷了。

前世最疼愛她的外婆因胃癌去世,其實年幼的她也未曾記得外婆被病痛折磨得形銷骨立、渾渾噩噩的景象,只聽母親說過幾次。印象最深的是,老人家到最後已是水米不進了,還渾渾噩噩念叨著&ldo;橘子罐頭&rdo;。

因她以前嫁的那戶人家有片橘子地,每年賣不完的橘子都便宜賣給罐頭廠,她雖然做牛做馬為那家人背了成千上萬次橘子到罐頭廠,但自己卻是從未吃過一次罐頭的。年輕的外婆每次佝僂著脊背,身背重達百斤的新鮮橘子,汗流浹背行走在山路間,只隱約覺著那&ldo;橘子罐頭&rdo;怕就是人間至味了吧。

直到後來改嫁日子好過了,她就對那桔子罐頭有些痴迷,或者叫&ldo;執念&rdo;吧!這種執念一直持續到臨終前,她心心念念的橘子罐頭買來了,舅舅擰開玻璃瓶的蓋子,剛用調羹舀起來,輕聲問她:&ldo;阿嬤你是要吃渣還是喝湯?&rdo;問了兩遍沒回應,眾人才大哭出聲來。

被病痛折磨的老人家至死也未能再吃上一口她的橘子罐頭,這個事江春母親每講一次就要哭一次,就連小小的江春在旁也聽得落淚。後來她聽人說村裡有同樣得了胃癌的人,最後都能吃得飽飽的安安祥祥的上路,皆是找了中醫調理的……那時的她就覺著,若是外婆當年能遇到這麼一位中醫,也就不會留下這臨終的遺憾了吧?自己母親也就不會念念不忘這多年。

當然後來學了中醫的她也知道,不是每一位大夫都有這技藝,也不是每一個臨終病人都能這般安詳,癌症本就是消耗性疾病,到了晚期皆是多器官衰竭的……她當年聽來的或許只是旁人美化過的,或許也是以訛傳訛罷了。

但自從走上了中醫之路,她亦是不後悔的。雖然,理想是救死扶傷,事實是醫學在生老病死面前依然有更多的無可奈何,否則美國著名醫生愛德華。特魯多也就不會留下&ldo;有時是治癒,常常是幫助,總是去安慰&rdo;的無奈墓志銘了。

徐紹望著她又陷入沉思的神情,有些不太適應。

這位小友多數時候是開朗愛笑、認真勤勉的小姑娘,也不乏偶爾的天真浪漫,只這般如成|人般的沉思卻也是有的,她的心內好似存了些事,一些他無法知道的事,雖然已同窗三年了,但他還是無從得知。

她這年紀該是想些胭脂水粉、首飾話本的時候,但她好似從未像同齡的沁雪一樣對這些物什生過興致。以前是江家度日艱難,他能理解,現今卻是一日好過一日的,也不知她還有甚煩憂?難道是剛才提到她傷心事了?

好在外頭雨下得小了些,雖還未斷,但已不似將才的盆潑了。

江春忍住腹內飢餓,提議道:&ldo;紹哥哥可能走這泥濘山路?趁現雨小些了,不如我們就下去尋一尋沁雪他們吧。&rdo;若是尋到兩隻&ldo;落湯雞&rdo;,就與他們一道結伴下山,若尋不到,也不等了,先下去了再說,可能那對冤家早已回到學館了呢?

徐紹望著她冷得有些發紅的臉頰,拒絕道:&ldo;不消,我自去就可,你好生在這亭里等著,說不定他們又上來與我走岔了。&rdo;說完卻又覺著不妥,這天色已有些暗了,少說也到申酉了,獨留她個小姑娘在這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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