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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一瞬,又接著道:&ldo;你才來到金江沒好久,沁雪那丫頭你是不曉得哩,與徐家那老二,真是兩個小冤家……我張蕤娘吃了半輩子相敬如冰的苦,只盼著她能順順遂遂尋個得意人……唉,女子這一生也就這短短几十年罷了,若還要將她困於後宅之內,我老婆子於心不忍。&rdo;說著就有些鼻酸。
都是有兒有女、兒孫滿堂的人了,下首的翠蓮自是能懂的,卻忍不住聽得鼻頭微酸,老夫人是吃了一輩子苦了的,這世道的女子委實不易……好在現今官家開明,既有讓女子走出這四方天的機會,何苦還要將胡家唯一的姑娘困在裡頭哩?
主僕二人在室內說著說著,不免就說得多了些,從這竇胡兩家氣數說到小兒女頭上來,不知怎的就提到了寄居府內的張氏來。
&ldo;昨日聽聞張家姑奶奶領著一雙兒女在府內住著,老奴卻還未去拜見過哩,真是罪過罪過。&rdo;邊告&ldo;罪過&rdo;,邊雙掌合攏置於胸前,作出一副告罪的樣子來,翠蓮自己現在雖已是放了賣|身契的人了,但對著以前的主家卻仍是敬畏的,無論它是否已門庭倒閉……
老夫人卻嘆了口氣道:&ldo;在青松居住著哩,只這蓉娘卻是個不著調的,以前出那事也就罷了,現今卻是愈發不像話的。她若還這般拎不清,我少不得也要拿出手段來了,這胡家的名聲可不能給她敗咯。&rdo;
見翠蓮滿眼不解的樣子,她繼續說道:&ldo;你是不曉得,她那兒子,平素就是個走雞鬥狗的,闖了禍一籮筐,對外卻報我胡家兒郎的名……為這事,老大媳婦來我跟前哭過幾次,我都只能咬了牙勸著自家人。誰知後頭愈發過分,將那院子裡大姑娘小媳婦只要是個母的,都被他禍害了,我胡家內宅出了這等醜事自是只能使勁捂緊了。&rdo;
&ldo;就他那親事,蓉娘都不知來我這兒磨了多少次,先是打著我胡家旗號將縣裡大戶全踏遍了,既要做官的又要嫁妝豐厚的,也不看看自家甚光景……我卻是無法的。那小子前年在我壽宴上鬧出好大件醜事來哩,才兩個月,居然又摔下馬去被踩斷了腿……我念著她母子三人孤苦伶仃的,誰知卻是惹出這好些風波來哩!&rdo;
&ldo;不過說句不怕遭雷劈的話,這腿斷了也好,少了多少折騰,我胡府每日好吃好喝的供著就是,出不去給我惹禍就行……果然,這三年就安分多了。去年還娶了個下面鄉紳家的姑娘哩,只那傳宗接代之事,卻是無望了,也怪不了馬王爺,只能怪他自己平日作孽太多……哎喲,那些事說出來都是令我老婆子口舌造孽喲!&rdo;
翠蓮聽得目瞪口呆,張家唯二的嫡親血脈就只剩胡老夫人與張蓉娘了,現今一個垂垂老矣,一個守了寡卻仍四處跳腳……好好一個川蜀張家嫡支,就這般在自己面前落寞了,少不得有些悲從中來。
一個家族的長盛與否,光靠祖宗打下那點基業是不夠的,譬如張家、胡家,子孫不昌盛,這家亦是說敗就敗的;譬如竇家,祖宗基業無甚,但耐不住人家子孫出息,這風頭卻是一日旺似一日的。
做了一輩子奴婢的翠蓮忍不住嘆了口氣,真是窮有窮的苦,富有富的罪。
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就是江春,亦是深有體會的。
此時的江春,回籠覺睡夠時辰自然就醒來了,身旁的胡沁雪卻是還未醒的,她兀自躺床上靜悄悄地發呆。
這是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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