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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了去,哪有銀錢瞧病吃藥?過夠了給人為奴為婢的日子,不願賣|身,只得在當地打了零工,盼著病瞧好了再回鄉。但他們這副似五六十的相貌,病的病,喪的喪,哪有零工肯收他們?
兩個只得一路乞討,跟著那山東漢子往西邊走,誰知走岔了道兒,沒回得去貴州,卻走來了金江。
到了金江,望著年節里家家戶戶歡聚一堂,愈發勾起了喪子之痛,哪敢再回那物是人非的故里?況且老家父母雙亡,兄弟姊妹杳無音信,半分田地皆無……回去亦如喪家之犬。
姚嫂一路風餐露宿,已經病得不成了,楊久德無奈只得賣了自己,合著姚嫂的賣|身錢,才抓了藥來將病給治好了。
可惜他倆淪落到&ldo;老弱病殘&rdo;之流,總也賣不出去,今日江春將他們買走了,也算是恩德一場了。夫妻兩個對視一眼就朝著江春跪下去,哽咽道:&ldo;江小娘子,我楊久德(姚氏)感念娘子大恩,今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今後有何事,只管隨意差遣……就是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rdo;
江春受不了這動不動就下跪的禮節,將他們扶起,溫聲道:&ldo;我身邊卻是用不上二位哩,只家中有兩位老人,今後我進了京,還得麻煩二位照料一番……也不消做甚,只平日間清掃庭院,洗換衣物鋪蓋,造些一日三餐即可……老人病痛則幫著請醫延藥……我每月另予你們三百文零用可使得?&rdo;
這賣了死契的,生是人家人,死是人家鬼,不曾想還有幾百文零花可用,自是意外之喜了……都忙應下,只咬定了不肯要那三百文的零用。
江春說出的話自是要做到的,也不與他們推辭。似是想起什麼來,又問他們可識字。楊久德跟著主家走南闖北倒是識得幾個的,江春又放心了些,日後她進了京,外公外婆甚至江家情況,都可拜託他寫信聯繫了……倒是可以省了一番掛念。
待到了蘇家塘,外婆正摸摸索索著收拾堂屋那些物件,外公搬了個草墩坐院裡曬太陽……昏黃的夕陽照在老人寡淡無光的臉上,愈發有種蕭瑟之感。
江春不敢回想三年前,自己剛穿來時的高家,那種其樂融融、溫馨和睦的場景,仿佛一把淬了鹽的匕首,時刻剜著她想要掩蓋住的傷口。
她忍下那股酸意,與兩位老人說清楚了,道這是她找來照顧他們的楊叔與姚嫂,今後她上京了顧不上他們,就由他兩個伺候他們衣食起居。
想蘇氏與高老伯,活了這五十多年都是地里刨食的,哪敢想自己也能過上有人伺候的日子,只一個勁推脫不要,消受不起甚的。
江春無法,只得找藉口道這買定離手,退不回去了,若他們不要,她私房花光可就打水漂了……況且楊叔二人是無家可歸的,送回去可不是害了他們?待舅舅家來了再做定奪也不遲……她下意識覺著這事或許遙遙無期了。
老兩口慈善人,聽了他二人喪子之痛又顛沛流離半年,倒是跟著淌下濁淚來,惹得楊叔姚嫂二人也是淚眼婆娑……他們都是歷經風霜過盡千帆的人了,看得出來這一家子皆是慈善人,自己兩口子跟著過活算是來對了,忙跪下給兩老磕頭,道既小娘子將他們與了高家,今後他們就生是高家人,死是高家鬼了。
表了衷心,那姚嫂是個能幹人,趁著祖孫倆說話的功夫就勤腳快手將那堂屋給收拾妥當了。
有了得用人,又有江春這位&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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