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頁 (第1/3页)

&ldo;咳咳&rdo;老夫人又咳了兩聲，眾人喜形於色，卻不敢出聲，只阿陽揉了揉眼睛，將手上打濕，她腳步虛浮，慢慢走到老夫人面前，蹲下|身見老夫人顫抖著眼瞼睜開眼睛……

她想哭，卻不敢哭，生怕哭聲一出就嚇跑了老夫人剛回的魂。見那小姑娘顫抖著累極了的雙手，端起老人頭部，她才反應過來跟著扶住老人肩膀，令她慢慢的坐起來。

江春喘了口氣，顧不了胸口那片雪白的起伏，待胸中氣順了些，將三指搭在老夫人脈上，見脈已不似將才劉太醫若說的&ldo;指如彈石&rdo;，只仍是微細欲絕，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見，那面色也慘白至極‐‐這是陽虛欲脫的表現。

這時代沒有急診科常用的抗休克和強心藥物，若放任就這般下去，老夫人現在的回醒就成了&ldo;迴光返照&rdo;……她忙對著阿陽老嫗要求：&ldo;阿陽嬤嬤，速速熬一碗獨參湯來！&rdo;

此時的眾人，哪有不信她的。阿陽聽了這話想要親自去熬，卻是老夫人輕輕碰了碰她的手，似是想要拉住她，但實在無力，只能碰了碰。

江春明白，這是剛從鬼門關回來的老人，需要一個陪了她一輩子的熟人，可信之人，繼續陪在身旁，她才有安全感。

那小秦夫人見老夫人醒過來了，只覺滿心滿眼的失望與不痛快，都怪這臭丫頭多事兒！但眼見著皇后娘娘就在跟前，她不得不裝出樣子來：&ldo;哎呀，我去給婆母熬吧，正好我房裡有隻兩百年的人參拿來孝敬婆母是再好不過……&rdo;

&ldo;且慢，我阿娘的入口吃食從此刻開始，不許除了阿陽之外的任何人再沾手，若是被本宮知曉了，有哪個不長眼的再摸到她吃食一下，本宮就剁了她的手，可聽見了？&rdo;皇后娘娘執掌中宮多年，自是磨鍊出一番氣勢來，將眾人唬得大氣不敢喘。

江春這才得見傳說中的皇后娘娘，她愣了一下，才想起參見皇后的禮節該如何來……正要跪下行大禮，卻被娘娘拉住了，笑著道：&ldo;恩人小娘子當不起，是我竇淮娘該向你行禮才對。&rdo;

江春生怕她真向自己行禮，忙著岔開話題：&ldo;還得速速去熬一碗參湯來……&rdo;

果然，竇淮娘忙指著自己身邊一嬤嬤與小黃門道：&ldo;你兩個去。&rdo;

於是，江春也就不管他們是何處拿的參，何處找的鍋了，自有那有眼色的婆子回房去抬了張軟塌來，將虛弱無力甚至氣若遊絲的老夫人輕輕抬上去。

竇淮娘這才過去握了親娘的手，嗚咽著道：&ldo;阿娘，阿娘，兒險些……險些……就見不著阿娘了！阿娘好狠的心！&rdo;

說著愈發小聲啜泣起來。雖是執掌中宮，母儀天下的女人，但此時的她也只是個需要親娘的女兒。

不似竇憲，從老夫人醒來至今，他除了發愣就是發愣，好似母親能從鬼門關再走一遭回來於他亦是無關痛癢的。江春看得齒寒。

竇元芳只深深看了他的好爹一眼，轉過頭去見江春孤零零站在塌旁，姑姑與祖母說著話，只她一個人站著。

他定定望著她，慢慢走過去，見她低著頭，後頸青絲被汗水粘在皮膚上，愈發襯得雪頸纖長，引得那群年輕兒郎頻頻張望……他突然不想她被人看到。

於是他輕聲對她說：&ldo;可要回房歇息一會兒？&rdo;

江春不親眼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