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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時,江春才知,原來竇丞芳將當年他扯竇元芳虎皮,迫得弘文館館長與縣太爺放個匿喪不報的學子升學試的事情捅出來了。官家正愁元芳身上罪名不夠呢,聽聞此事倒是眼睛一亮。
張憲父子幾個將楊留芳送上做人證,又偽造了一封他的親筆書信,父兄幾個親手給他捧上了一頂&ldo;徇私舞弊&rdo;&ldo;以權謀私&rdo;的帽子,有會瞧眼色的御史就又上綱上線,將這罪名升級為&ldo;不忠不孝&rdo;&ldo;狼子野心&rdo;。
一時之間,滿東京城都在流傳著竇元芳的&ldo;罪名&rdo;,甚&ldo;不忠不孝&rdo;&ldo;狼子野心&rdo;也就罷了,本就是欲加之罪患無辭,江春明白這是&ldo;牆倒眾人推&rdo;的結局而已。
但甚&ldo;鐵石心腸,利慾薰心,不顧妻子臨盆在即還好大喜功&rdo;,這卻是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了。當年党項人蠢|蠢|欲|動,在邊境燒殺搶掠,朝中無一人敢往西北去,他顧不上妻兒老小,自動請纓去出生入死,現今反倒成他罪名了?
試問,若沒他的捨生忘死,哪來這數年的安樂日子?西北門戶一破,哪來的東京繁華?但民眾是最易被洗腦的,上頭說甚,他們就跟著應&ldo;是&rdo;。他們哪裡記得竇家的樂善好施、功德仁義?哪裡還記得元芳的赫赫戰功?一時間,竇家名聲,竇家元芳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般偉男子成了這副模樣,江春只覺心酸,他流血流汗無人知,一朝落難,安樂窩裡指手畫腳添油加醋的倒不少。
她的心亦如這雪天一般,寒冷至極,但她同時又堅信,元芳定是能撐過去的,他總有一日會身披戰甲、光芒萬丈、堂堂正正的走回來!
第114章 消息
眼見著才酉時(下午五點)不到,天色卻已經黑得看不清人臉了,江春裹上件深色大衣裳,將脖頸圍得嚴嚴實實,趁著人少出了門。
一路上還得不時的小攤販面前停留片刻,買兩個饅頭,拿串糖葫蘆,果然一副女學生出門買零嘴的樣子。當然,她還得不時的打量四周,確定無人跟蹤後,才慢慢繞著繞著進了巷子。
她先在前頭那幾戶人家門前踟躕,再次確定無人尾隨了,這才來到中間某一家,三長兩短扣了門。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子來開了門,見著她倒是頗為詫異,滿眼戒備問她&ldo;找哪個&rdo;。
江春只得拿出先就對好的暗號,道&ldo;找郭二哥&rdo;。
那婦人方放她進門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除了灶房還冒著點炊煙,沒人想得到這不亮燈、無人聲的院裡居然還住了人。
江春進了堂屋,不消片刻,竇二就從一面牆後冒出來,屋裡也不敢點燈,江春看著那漸漸轉出來的黑影,心內戰戰。
&ldo;春娘子來了正好,今日小郎君未曾用下甚飯食,鬧著要找大人……他是見過你的,不如由你去勸勸他罷?&rdo;小兒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間一覺醒來,世界都變了,身邊再無個熟人,整日悶在暗室內,不哭鬧才怪。
江春手上拎了一路買來的零嘴,隨著竇二去了暗室,估計是在地下,雖然燒了土炕,還熱了湯婆子,但整個房間仍是陰冷潮濕的。
江春一進屋子,就著昏暗的油燈,見淳哥兒縮著小小的身子,似個蝦米似的臥在土炕上,隱隱還有兩聲嗚咽,似個被遺棄的小獸,無依無靠。
江春心軟,暗道:孩子,你不是無依無靠你沒有被拋棄,可知你曾祖母和你父親,為了保住你,犧牲了多少?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瓮聲瓮氣道:&ldo;咦&he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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