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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手做的……被識破了的江春紅著臉，硬著頭皮誇了小皇子幾句。

&ldo;娘娘，劉將軍那邊如何了？臣幾時動腳？&rdo;竇元芳及時解救了尷尬的江春。

竇淮娘果然放開江春的手，與蟬哥兒說了句&ldo;讓你表嫂領你玩去&rdo;，就將江春與紅姑幾人打發出去了。

江春恨不得大大的舒口氣，終於不用提著心細細斟酌一言一語了……至少小孩子比大人好應付多了。蟬哥兒果然是對得住&ldo;蟬&rdo;字的，一路行來只&ldo;啊啊哦哦&rdo;的發著聲，也無甚調子可言，只口中停不下來，具體說些甚，好像就只有紅姑能領會了。

譬如，他方&ldo;啊&rdo;一聲，紅姑就哄著&ldo;蟬哥兒要下地跑咯&rdo;，扶穩了他咯吱窩，將他放至鋪了厚厚白狐毛墊子的地上……果然小兒就滿意的&ldo;呵呵&rdo;笑起來。

江春在旁坐了，喝了幾口茶水，與紅姑有句沒句的聊著。

待小人兒闖累了，又&ldo;啊&rdo;一聲，紅姑又忙將他抱起，交給個十幾歲的小內監，將他高高抱起，從他肩膀上露出腦袋來，望著江春&ldo;咯咯&rdo;笑。

江春掛念著隔壁姑侄二人所說之事，亦只敷衍的與他&ldo;哦哦&rdo;逗了幾句。

待這邊蟬哥兒都累得睡著了，元芳才來喚她。

&ldo;與娘娘說完了？&rdo;

&ldo;嗯。&rdo;他又不再說了，都知這次是要分別了。

兩人與竇淮娘辭別過，出宮路上也沉悶著無話可說，只覺著好容易得來的安寧日子又要打上句號。

待回了府，竇祖母一看二人神色就知又有事了，問道：&ldo;可是你姑姑說甚了？&rdo;

元芳終於愧疚的看了江春一眼，道了聲&ldo;是&rdo;。

&ldo;幾時動腳？&rdo;祖母嘆了口氣，問出江春也想知道的問題。

元芳又望了江春一眼，低聲說了句&ldo;後日晨起&rdo;。

江春/心頭就懨懨起來。待後頭祖母再說了甚，她也只過耳不過心。

直到二人回了院子，江春的情緒還低迷著。才看到院門，想到裡頭是二人還未睡熱乎的床鋪，院裡種了些她都未曾認全的花草，服侍下人也未識遍……而她的男人，就要跨越大半個大宋，去那生死不知之地，不知何時才能歸來。

想著愈發不願進門了，只放慢腳步，在院門口的鵝卵小徑上踟躕著。

&ldo;做甚？還不進屋？&rdo;

江春仰首，見他正皺著眉看自己裙角下露出的鞋尖。江春也不回他，只望著鞋面上的並蒂蓮出神。

低垂著的腦袋，從竇元芳的高度看去，就只看得見她髮髻上一隻輕輕晃著的步搖……定是又吃氣了。

&ldo;可是娘娘的話令你不快了？&rdo;

&ldo;嗯？&rdo;江春抬起頭來，瞬間反應過來，正想說&ldo;未曾&rdo;。世人皆知是她高攀了竇元芳，若非竇祖母與元芳執意，這樁婚事是決計成不了的……故竇淮娘的不滿，她也能理解，不至於不快。

&ldo;娘娘殺伐決斷慣了，脾性……日後我不在，你少進宮就是了。&rdo;竇元芳見她還是不快，只說出這麼一句來。

江春/心內一暖，他的意思是若自己不快就少去竇淮娘跟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