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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然前沐浴,总感到不自在。孟然从来是位君子,他双眼湛清无邪念,作怪的是自己。

待清洗好,从水盆里爬去,抬眼果见孟然仍是看书的姿势,则已侧身向内。文佩换上干净的中单,随意将衣带系结,弯身搬水盆。驿馆这旧水盆笨重非常,一人根本搬不动。孟然这才悠悠放下书,过来帮手。

两人将水盆抬出室外倒掉,文佩提起水壶,便说要去烧水。一会,孟然也得洗澡。

他早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认识,近来竟也懂得如何添柴烧水。

“还是我来罢,你刚洗完澡,又得弄得一身炭灰。”

让文佩侍候自己,孟然相当不习惯,这一路他细致关照着文佩,他乐意照顾文佩。

孟然去烧水,待水烧好,文佩人已在院中晾挂衣物。

他学得如此之快,令人愕然。前些日子,文佩的脏衣物,都是由孟然在洗。

“待你回苏州去,说你这一路自己烧水洗衣服,可不把小燕吓愣。”

孟然想想亦觉得十分有趣,文家人,生来尊贵,何曾干过这些粗鄙的活。

“孟燃之做得,我也做得。”

月下的文佩,有着几分得意,他眉眼上挑,调皮俏丽,手里晾着滴水的风衣。

孟然提水远去,犹听到院中忙碌的文佩小声哼唱着曲子。

这段时日,对文佩而言会是段美好记忆吧。孟然想:对我何尝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日暖蓝田玉生烟 第十九章(中)

头并头;脚挨脚;这般睡在一起;气息交汇;孟然平静淡漠;定力十足;文佩内心翻腾;神色沉稳。紧挨在一起;几乎难以入眠;渐渐孟然侧向内;文佩挪向外;这一夜睡下;相安无事;像路上的每个夜晚。但今夜却有不同;深夜;当文佩从睡梦中醒觉;孟然正搂抱着他的腰;缓缓将文佩揽向自己;再将被子裹盖文佩身子。“燃之”即使已有十分清醒;文佩也得当睡迷糊。“你睡到床沿去了;怕你落床。”孟然话语如常。被窝中温暖;孟然的身体熨暖文佩冰冷的手脚。“床小;不舒服。”文佩喃语。这破驿馆;穷得只有一张窄床;睡他们两个大男人;着实不舒服。“躺过来。”孟然揽紧文佩的腰;文佩凑身贴近孟然胸口;将头枕在孟然肩上。孟然的中衣是件粗布衣服;文佩穿着丝质的中单;粗糙与柔滑;贴切柔和。孟然低头就能碰触到文佩的头发;甚至动弹下;脖子就可能撞上文佩温柔的双唇;两人小心翼翼的亲密无间。

“燃之;这般古怪得紧。”在孟然面前;文佩不想耍花招;他坦然;甚至想脱离孟然的怀抱。“无碍。”孟然没有放开手臂;他手轻搭在文佩腰上。

孟燃之既然说无碍;那便无碍吧。

然而;终究是无法入眠;浑身绷紧;甚至恐惧得想战栗。

“无碍。”孟然握住文佩紧张曲卷在一旁的手;拉拢它;两手并合;贴放在文佩胸口;“睡吧。”文佩阖目;他周身为孟然拥抱;像被暖炉拥簇;舒适温和;内心充溢着情感;适才的不安与躁动;都已平息。

孟燃之;你可知我抬动下巴;就能吻到你的唇;然而;我不想去吻;一个吻会毁去你我之间的友情;一个吻;或许;你会逐我回去;再不肯让我一路跟随。

文佩终是睡去;孟然清醒着;在天亮之前;他换了两次姿势;却始终搂抱着文佩。情爱之事;孟然晓得;他是个早慧的人。自己身体所起的变化;又岂会不知;只是不愿多想;不能多想。

男子间;总有着情感懵懂的时期;跟随成长身体欲望的苏醒;然而这时身边之人;往往都是同性;尤其是在书院;相互之间渐生暧昧;只怕是常情。这种情感;能算是情爱吗

孟然何等聪慧;然而他委实分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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