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4/5页)
已经长了青草的坟墓,他的心顿时破裂成了一地的残骸。
原来那女子从他走后,日盼夜盼,却迟迟等不到他回转的信息,这时,却发现珠胎暗结。家人秀怒之余,要将她嫁给一老头为妾,她以绝食抗议,最终,那自私爱财的爹将身怀六甲的她赶出了家门。
从那以后,每个晴天的日子,就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在日出日落,向湖的那一边眺望,直到夕阳完全隐没,湖面不再有丝毫光亮,才回到勉强能遮身的小草屋内,苦等良人的归来。
一日又一日,但就在孩子快要临盆的前一个月,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噩耗,一个远行经商的路人说:他早已死于山贼之手,尸首都不知被什么野兽啃食掉了!
她懵了,突然之间心沉地找不到了,先是张狂失态地又哭又笑,后又在床上怔怔坐了许多天,从此,不再去湖边张望,直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穿上他们初次,相见时的那件鹅黄色绣着彩蝶的衣裙,那是她从娘家带出的所有东西中,当的剩下的最后一件。
如果他死了,她又何必独活,她又怎么能独活下去?
她穿好衣裙,梳好头发,涂了胭脂,脚步蹒跚地走到湖边,艰难地俯下身来,因为肚子太大,她是趴着的,而不是跪着的,对着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头,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然后投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第二日,众人在泥泞的湖边发现了她那被水泡的浮胀的身体,而她那闻讯赶来的父母,终于泣不成声。
当他瘸着双腿回来之时
迎接他的只有一座坟墓。
那坟墓中埋葬着他心爱的女人。
在一瞬间,他却已失去了流泪的功能,他呆滞着表情,在坟前坐了三天三夜,那些受过他恩惠的人们纷纷前来劝阻他要节哀。他却像石像一样充耳不闻。
直到第四天,他好似终于缓过劲来了,拿出那些一直珍藏的金子,在他心爱的女人墓旁又造了一座更大的坟墓,这坟墓分为地上,地下两层,这上面的一层,占地甚广,不但将那女子的坟墓给包了进去,连周围的荒地也占了许多,而他则住在地下的那一层。
他日夜躲在坟墓里研究医术,却不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为了积攒更多的钱财,而且,他从不要银票,要的永远都是那看的着的黄澄澄地发亮的金子。
就这样,他的医术越来越高明,人却逐渐变成了一部传奇。
三十年的岁月就这么过了,如今,这鬼不穷也六十开外的认了,但人们时常怀念他往昔的仁慈,感叹他那那凄凉的情事,无奈他那大变的性情。
喧闹的人世从此仿佛已与他们无关,只有面对满室堆积如山的黄金时,鬼不穷才会露出一丝凄然的笑意,但那笑意却从未直达眼底。
世上有些感情总是一言难尽的,对鬼不穷是,对他自己何尝不是。
秦天放甚至说不清,和鬼不穷比起来,他们两人,到底谁比谁更幸福?
“义父就是那个伯父,涟漪就是那个侄女!”秦天放拉回了思绪。
秦老爷面色凄然地点头。“现在你明白了吗?”他知道,面对义子,有些话,他点到,义子就会明白。
秦天放想点头,说自己明白,但他心中却混乱一片。
“义妹的病,她自己知道吗?不,她应该知道的,否则,不会这样随意嫁给别人,只是,义父以前为何不曾告诉与我!”他感觉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难道,义父和义妹不信任他?
“义父很想告诉你,但我却知,你最排斥的却是救人!“因为你那善良的娘据说就是救了你那爹,而换来一生的不幸。
“义父,我“他想反驳,却知义父说的是事实。他是排斥救人,连带地排斥一切与救人有关的事物,包括,医药,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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