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5页)
躇着开了口,眼睛却一个劲朝地上瞟,不肯抬头,“所以……那个,你能不能给绯水和凉夏他们捎个信,呃……也好让他们安心……”
明白了。让我亲自写封信,告知绯水他们我在这里一切安好并没有受到虐待,同时也暗示我的安危掌握在束缚之影的手里,好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再给玄井施压。
我伸出手:“拿笔纸来吧。”
摊开牛皮纸,执起蘸水笔,却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联盟和部落的语言文字并不互通,完全对立的阵营,不管是出于仇视心态还是别的,除了那些向来以中立自居的地精们,两个阵营内的人们极少有同时掌握对方语言文字的。
然而那尘就是其中之一。在传授我魔法的同时,他也教给了我联盟通用语。
其实我个人并不喜欢联盟的语言,那冗长拗口的文字曾是我少时修习的噩梦之一。那么多华而不实的修饰,那样千回百转的思路,远不及部落通用语的简洁明快。我不明白,既然是用于沟通的语言,为什么要加上那许多累赘繁冗的词藻,明明是极简单的含义,却要反复掩饰数度转折,到最后反而让人云里雾里,分不清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那尘一边对我的抱怨笑得开怀,一边甩下一摞摞书稿叫我抄誊。
那时候曾不止一次因此事在背地里腹诽他,谁曾想,数年后我却披上了一张人类外皮,生活在这联盟的领土上。
下下潜把油灯拿近了些,灯光下的牛皮纸光洁如新。
顿了顿,笔尖落到了纸上。
那些往事,手把手教我写字的那尘,满腹抱怨的亡灵沙迹,都已经成为过去,再也,回不来了。
写了几个字,想起一事,又停住。
我偏头问下下潜:“我是不是,很像白树?”
矮人被我问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回答:“这个……长相是完全不同啦……不过,你们都是巫师,也都修过法师,很多举止作风倒是差不多的……那个,嗯,还有性格上也有些相似……”
我轻轻笑了起来。
玄井啊玄井,你太低估绯水对白树的感情了。
也太高估,我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再度提笔,一挥而就。
下下潜接过信看了一遍,收进衣袋里。又说了几句话,这才起身告辞。
我坐在原处没动,看着他走到铁门跟前,拿出什么东西贴近门上的法阵。
紫色的幽光在一瞬间陡然增亮,随即又淡开来,像被什么吸入了虚空,圆形的法阵逐渐消于无形。然后,铁门被打开了。
这一幕我见过多次,在这些天里。每当下下潜走出去将铁门关上后,那个法阵就会再度浮现出来,被淡紫的光芒环绕着,除非施术者本人,没有人能从里侧打开它的禁锢。
而今天,下下潜走出去正准备关上铁门,却突然倒了下去。
毫无预示的,倒在青岗石的地面上。
甚至,连声音都不及发出。
我站起身,缓缓地,穿过那道还没来得及关闭的铁门,走到他跟前。
矮人的脸孔,因为震惊而变得有些扭曲。
蹲下来,接过他手中紧攥着的东西。
一块不起眼的灰绿色符石,却是能够任意操作这禁锢法阵的东西。
轻声地念咒,符石迅速化为青烟,只余下细碎的沙尘,从手指的缝隙中徐徐落下。
矮人的脸色更加难看,嘴唇在微微颤动着,却发不出声音来。
“禁锢法阵其实有两种,一种作用于物,比如玄井施于这扇铁门上的,另一种……”
一边微笑,一边在下下潜的额心、胸和腹部几处点了点,淡紫的幽光浮出来,圈出一个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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