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页)

从此衰微,一蹶不振。几年后,李璟在无限惆怅、无限悔恨中抱病而亡。

李璟在世时,曾立长子李弘冀为太子。弘冀生性残暴多疑,毒死了叔叔李景达,对弟弟们也非常警惕。六子从嘉聪颖过人,7岁就能背诵曹植的《燕歌行》,领会古奥深晦的古诗。为避免遭受不测,从嘉很早就寄寓诗词书画、音乐歌舞中,以远离###。

然而,从嘉想远离政治、对皇位不感兴趣,政治、皇位还是硬找上了他:太子弘冀突然暴病身亡,而前4个哥哥都早早去世,按照“立长立嫡”的常理,他理应为皇位继承人。

大臣钟谟支持从嘉的弟弟从善,多次在李璟面前大胆直言,反对立从嘉为太子,甚至指责从嘉“器轻志放,无人君度”。但李璟偏爱从嘉,讨厌听到钟谟的话,一怒之下,更加坚定了立从嘉之心,并将钟谟贬出了朝廷。

李璟去世,25岁的从嘉继承大统。上任伊始,他是很想有所作为的,立刻改名“李煜,字重光”。

煜,是“光明耀世”之意,出自西汉杨雄的《太玄 元告》中的两句话 :

“日以煜平旦,月以煜平夜。”

这个改名,表明他有重振南唐雄风、恢复祖宗基业、成为耀眼君主的美好愿望。

李煜也常常与大臣们议论儒术,表示要效法孔孟,以仁政治民,勉励大家要谨尊“周孔之道”。一次,他与大臣们谈经论史,感慨世风日下,没多少人相信“周公仲尼”的高尚举止,遗憾地道:“周公仲尼,忽去人远,吴道无塞,其谁与明?”为了宏扬“周孔之道”,他亲自动笔,写了数千言的杂说,发布南唐全国。

可是,他很快就发觉:国事如麻,欲理还乱,自己又不擅政治,实在回天乏力。

“罢了”,他不耐烦政事的繁琐,开始厌恶上朝,并悄悄对自己说:“连父亲都无法扳回局势,我还能怎样?罢了,我还不如远离大臣,远离那些烦心的国事,躲进诗词歌赋里,去与宫娥们风流快活!”

李煜十八岁时,娶了司徒周宗之女娥皇为妻,史称“大周后”。十九岁的娥皇美丽多才,“通书史,善音律,尤工琵琶”,“采戏奕棋,靡不妙绝”。李璟在一次寿筵上,听了她的弹奏,惊叹不已,将一尾珍稀的焦桐琵琶赐给她,为儿子定下了亲事。婚后,李煜和娥皇情投意合,夫唱妇随,纵情歌舞,令人艳煞。李煜曾作一首《一斛珠》,以温婉纤细的笔调,描写他们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

“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

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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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李煜继位时,是他与娥皇结婚的第八个年头,南唐国势颓废,亟需振作,但两人置之不理,照样沉缅于歌舞声色之中。

娥皇出生富贵,奢华成性。当了皇后之后,更是由着性子、变着花招支配皇家的财物,极尽奢华之能事。她追崇最新的衣服发型,制作最昂贵的香料,甚至嫌弃蜡烛的烟火味,在宫中四壁镶上许多夜明珠,达到亮如白昼、如梦似幻的“天上人间”境界。娥皇还创作了多首新曲,例如《恨来迟破》和《邀醉舞破》等,甚至修复了失传近百年的盛唐大曲《霓裳羽衣曲》,经常举行大型的宫廷的歌舞会。

李煜则完全沉溺于这种旖旎绮丽的风光,在《玉楼春》中,他写自己享受了“重按霓裳”歌舞之后,犹感不尽兴,就灭尽红烛,放任马蹄,踏月而归: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

笙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

临春谁更飘香屑?醉拍栏杆情味切。

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啼清夜月。”

在这种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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