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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來。」

紅髮彼得在等她。

包裹不大,一看就知道是一幅畫。

銘心急不及待,當著外人就拆開來看。

油皮紙一打開,她呆住。

呀,水彩畫中的正是夏銘心,花叢里,背著身子,坐石凳上,這正是卓元宗的作品。

故園中有無數名貴家私雜物,有人萬分匆忙中只帶了這幅無關重要的習作出來。

可見這些日子以來也不是夏銘心一個人多情。

銘心拍著畫作不得聲。

彼得問:「畫中人是你吧,一看就知道。」

「是誰送畫來?」

「那人沒留下任何口訊。」

銘心急得直搖頭。

「或者,他暫時還未打算見你,有一日,他會準備好。」

銘心頹然。

「讓我請你喝杯咖啡。」

這次,銘心隨他走到附近咖啡店。

他卻替她叫了一杯熱可可。

接著,他大惑不解地問:「為甚麼其中擔擱了五年時間?」

問得真好。

因為自尊的緣故吧,既然掃地出門,她想忘記整件事,沒想到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彼得說:「我雖然在廣告部工作,但是也時時做特寫,如果你想講故事的話,我有隻好耳朵。」

銘心只點點頭。

喝完可可,她告辭。

銘心一直把那張小小水彩畫抱在胸前,路過一片畫廊,她推門進去。

一位中年太太迎上來招呼:「小姐想看甚麽?」

「我來鑲畫。」

「呵,我們的服務定叫你滿意。」

夏銘心把畫輕輕打開來。

那位太太一看,不由得再看,然後問:「配木架子可好?請到這邊來挑,我們有防紫外線不反光玻璃,畫不會褪色。」

然後,她回到店後小辦公室去不知同誰說了兩句話

銘心選了橡木架子,一抬頭,看到位老先生站在她面前。

他自我介紹,「我是畫廊東主史東。」

銘心頷首。

「我可以看看你手中的畫嗎?」

銘心給他看。

「嗯,」銀髮的老人說:「畫中人是你吧。」

奇怪,只是小小一個背影,每個人都看得出來。

「你的髮型與服飾沒有太大改變。」

他有甚麽話要說?

終於,他咳嗽一聲,「這位小姐,原來畫家卓元宗是你的好朋友。」

銘心發怔,「你怎麽會認識卓元宗?」

老史東比她更加詫異,「我是一間畫廊的東主,我自然知道卓元宗是誰。」

銘心一時還不明白。

老人笑道:「我雖然沒見過卓元宗,但他是一個很出名的畫家,那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實。」

銘心呆住。

不不,她卻不知道,她握緊拳頭,內心悽惶酸痛,她還沒來得及好好認識他,他已經離開這個世界。

「卓元宗的畫帶有極大溫柔的傷感,筆觸細膩,十分受到讚賞,畫家在四年前不幸英年早逝,今日有許多人願意出高價徵求他的作品。」

老先生的語氣十分興奮。

銘心從來不知道卓元宗有一份成功的事業。

她一直以為寫生不過是他的嗜好。

「小姐,你可願意把把這幅畫出售?」

銘心退後一步。

「不。」

「小姐,我可以出一個理想的價錢。」

「永不。」

銘心抱起畫,立刻走出那間畫廊,頭也不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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