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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纹儿后,迅速地消失了。

小村就这样,梦魇般地轻启明眸后,又沉沉地睡去了,仰在月光下的那张脸依然宁静安详。只是,没有人想到,这两声“叭叭”炸响后,牛村便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从此,再也没有了安宁之日……

第十章 满仓的心事

自从那天晚上听到悚人的哭声以后,站长满仓的心里就像吊着十五只铁桶,每天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尤其是一看到媳妇秀秀,心里就��脒氲胤⒚��

满仓今年三十出头,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算得上是仪表堂堂。媳妇秀秀年龄和他相仿,有些跛脚,据说是小时候摔的。这就让一些不知内情的人对满仓和秀秀的婚姻产生了疑惑;认为满仓之所以能娶秀秀,不外乎就是因为秀秀的舅舅过去是农场的主要领导之一,现在是农场场长;数万人之上的一把手。

有胆大的人就逗满仓:“行啊你小子,能攀上场长大人的高枝,不简单啊!有脑瓜!”

对这样的话题,满仓除了苦笑,无以回答。因为他之所以能从一个普通农家弟子进入机关科室;又从机关科室一个小小的科员坐到畜牧站站长这个“仕途跳板”的位置,也着着实实是沾了申志强的光儿。

所以;这些人说得也没错。

可即便如此;满仓每天还是感觉空落落的,像是一颗心被谁挖走了一块似的。

其实满仓自己明白,他缺失的那块心,是被一个女子偷去了。那女子不仅偷走了他的心,还化作一个倩影,每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有着天空一般清澈的眼睛和田野一样爽朗的性格。那是他曾经用青涩的青春苦苦追寻的一个梦;直到现在;这梦还在他心里孤独地灿烂着;像一盏灯;温暖着他的生命和日子。

这也是满仓之所以自荐来牛村任职的原因。因为那女子就生活在牛村这片天空下。像月老搭错了红线;女子嫁给了外地来的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虽也英俊结实;却总是脱不去庄户人的土腥、山里人的敦憨;闷实得像块石头。

嫁给了外地来的年轻人的女子,就像温室里的花朵被移栽到了草地上,经过了阳光的暴晒、风雨的敲打后,扑棱棱地长出了许多野性。来到牛村后;满仓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扎着花围裙;洗衣、做饭、拴牛、挤奶,一身灰满脸汗屋里屋外地忙乎。每每这时;他的心就像误入了刺玫园,躲也躲不开地一阵阵刺痛;觉得那细细的腰身、嫩藕似的手臂,实在不应该与村里这些脏活、苯活、累活扯上关系。

越是这样想着;满仓就越忍不住要有意无意地找机会接近那倩影。可接近了又能说些什么呢?

有一次;两人在村路上偶然走了个对头;竞都尴尬得好似无地自容似的。最后还是对方一低头从他身侧急速而过。那神态,既像一朵含羞颌首的荷花,又似一支忧郁静默的丁香。

那是他到牛村后与她的第一次单独相见。他曾为这第一次相见储藏了太多太多的话语,可没成想最终还是彼此缄默着擦肩而过了,只留下那些话语,堵在他的喉咙,像一群失落的孩子,赌气着不肯回去。

这让满仓很难受;当时他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却清晰地感觉到她在他身后的村路上越走越远。他很想回头喊她一声;像十年前他们在一起时的那样。可他张了张嘴;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发出声音。

就在那时,他突然发现;那个十年来在他心里翻来覆去呼唤了几千遍几万遍几亿遍的名字;此时涌到嘴边却突然变得那么陌生,就像一颗他珍藏了许久的宝贝,有一天他再次捧出欣赏时,却突然叫不出了它的名字一样。

十年前;他和她曾有过那么一段美好热烈的恋情;可十年后的今天;面对面;他们却恍如隔世;形同路人;满仓的心中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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