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4/4页)
儿,他蹙了下眉头,忍住了想捏鼻子的冲动,边与路上的人们打着招呼,边惦着脚尖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粪便中走过。好在现在已是深秋,牛粪落地不久就被已经探头探脑的料峭寒风驱散了热气,气味便也因此减弱了不少。
估计再有五、七天,村外的野草就枯萎了,牛群不用出村了,这村里的景观和这路上的状况也就会改变很多了。满仓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走进了牛村深处。
满仓进村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老根叔要钥匙。一个多月未见,老根叔见到满仓似乎也很高兴,胡子一翘一翘的,边颠吧颠吧地招呼满仓坐下,边询问找寻巧珍的情况,这让满仓一个多月前对老根叔产生的种种猜疑和恐惧登时云消雾散。是啊,那些事情哪里会是老根叔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辈能做出的呢?
满仓拿到自家的钥匙,匆匆忙忙回家打开了家门。
一个多月了,还好,家里一点潮湿发霉的味道没有,看样子老根叔真的很上心,满仓心里便又生出了几分感激。
放下身上的背包,满仓疲惫地坐在床边,正要躺下休息休息,可头一挨枕头的瞬间,突然发现床单上有几个巴掌大小的印记。印记是隐隐约约的,冷丁一瞅,像织在床单里的暗花,但细一看,又像是浮在暗花之上。满仓觉得很奇怪,便趴下仔细看去,这一看,不仅又惊得头发倏地竖起!
床单上,分明是几个手掌的印记,瘦瘦的、长长的女子的手!
满仓想起印在老树白衫上的女人黑手,忽地一下起身站起,一步步向后退去,最后终于夺门而出。
满仓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老根叔家,气喘吁吁地对老根叔说:“手,女人的手……”
老根叔跟着满仓来到家里,趴在床上看了半天说:“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是你眼花了吧?”
“没有,我怎么会眼花呢?”满仓说着,一下想起应该是老根叔眼花了,所以才看不见。想到这儿,满仓一下泄了气,本来他找来老根叔是想让他帮着分析分析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可现在再怎么说老根爷也是看不见,看不见事情在老根爷那里就等于不存在。满仓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只好悻悻地让老根叔回了家。
可满仓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老根叔一走,满仓就给父亲拨去电话。满仓跟父亲说自己在村里住很孤单,想请父母带宽宽过来住几天。
满仓想,若不是岳母申敏把着儿子小涛不撒手,他会把小涛也接回来住些日子,好好驱驱鬼气。不是说人多阳气重嘛!
这个晚上,满仓不想在家过夜。他抱起一床被子正准备去办公室,却恍惚听到隔壁仓库似乎有什么响动。
满仓的头皮又有些麻嗖嗖起来,现在的他,就仿佛一只惊弓之鸟,听不得半点异动。
响声悉悉索索的,时大时小,宛如一只大老鼠在翻动着什么。
也许真的就是一只大老鼠,这仓库这么多年了没人理会,钻进几只大老鼠也在情理之中。
满仓这么想着,刚刚松了一口气,眉头就又紧张地蹙了起来,因为他突然听到,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中,似乎夹杂了阵阵窃窃私语。
谁在说话?难道里面不是老鼠,而是人?或者……鬼?
人在这里干嘛?那么,就是鬼了?鬼在……窃语?
怎么办?满仓哆哆嗦嗦地在屋里寻思了半天,最后终于对自己说:“是人是鬼都要面对。看都不看又怎知是人是鬼?再说,鬼再怎么的也是怕人的!”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