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部分 (第2/5页)

印在我心口上名字。

苏麻喇……卒于甲寅年五月丙寅,也就是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手抚上那几个新写的似墨迹都还未干透的字迹,她……每年都祭奠我这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似仆似友似亲的我?心里百味交集,万般感觉都化作酸意冲向鼻头和眼框。

我,我在做什么?老祖宗是心思多么缜密的人,她定在背后观察我呢。吸了下鼻子压住那似要如潮水般泛滥的情绪,匆匆拿起下一个名牌正要放进那盒子里,手却象被烈火烫炽到一般又缩了回来……那个那个那个,那个上面写的名字竟然是——察晖库!

“啪嗒”那只写有察晖库生卒时间的竹制名牌从手里滑落跌进半空的硬皮纸盒中,放出清脆的响声。

“察晖库,姓博尔济吉特;蒙古科尔沁贝勒赫图的女儿,是我的堂侄女儿,你的伯父土谢图汗的第一个可敦。”她说得缓慢,我听着清晰,象交响乐中的慢板,语气柔和。

“哗哗啦啦”手中剩下的竹牌与纸盒敲击发出的声音象欢快跳跃的快板,如音符般倾泻而出。

“她卒于甲寅年十二月,十年了。”实在忍不住的皇帝陛下终于出声,语气象英明睿智的老师看到一个老是答错题的笨学生般的无可奈何。

我瞪他一眼,谁叫你当时叫我背的家谱里没有写进亡人呢,能怪我嘛。而且……老祖宗这番摆明了就是设好局让我进套的。这祖孙俩还真象,想问什么事什么话偏要拐着弯设个套让人出糗,直接问话不就完了么,还是他们天生就爱玩这样的游戏,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不过……招就招吧,本来就不想对老祖宗隐瞒,我也不擅长说谎,也没有精力和时间以后去圆谎,只是……希望她能接受我的故事。

回首过来,怯怯地看向老祖宗……她仍然端坐在亭子的中央,那么慈祥那么端庄。她挥了下手摈退了左右嬷嬷宫娥。

“你今天要给我讲的故事一定很长,苏麻?”

吓……吓得我打了一个激灵,她见到我的惊惶,眼波微转;闪过一丝捉狭。

“奴婢小名茉儿,太皇太后怎么叫我苏麻?”凝了下神怯生生地问道。

“那是因为呀我们家有个长得象传说中的草原仙女一样可爱的丫头天天跑来我这里,给我讲故事,选秀的故事,金殿传胪的故事……她和一个叫‘妈妈’的人的故事。”老祖宗笑吟吟地说道。

烨儿在旁边给我使了个颜色,那意思是还不趁现在的“梯子”下台。于是我……“扑”地跪了下来,算是认了。

喜儿!我就知道是她干的!她可不是什么仙女……是命里克我的小魔女!我眯着眼睛暗道。

“而我现在更想听你给我讲的故事。”老祖宗笑得更开心了,笑容明亮得象个纯洁的孩子。

讲就讲吧……我知道这将是个很长的故事,长得我都不知道从哪讲起好;长得我现在只想揪起那个小魔女去掐她的脖子……

*

毓庆宫里。

正在听先生讲课的喜格格连打几个喷嚏,还不时地双手抚摩自己突然阵阵发痒地脖子。

“姐,小心,夫子盯你好久了!”旁边坐着的是老爱黏着这个大格格的弟弟,带有奶腔童音的四阿哥——胤禛。

他们的先生——内阁大学士王掞刚刚经过他们的座位,她耸了下肩膀,对着弟弟从容一笑,笑得没心没肺地灿烂。

“啊——切!”又一个响亮的喷嚏盖过了王大学士的声音。

荼靡

一丛梅粉褪残妆,

涂抹新红上海棠。

开到荼靡花事了,

丝丝夭棘出莓墙。

——王淇

这个故事真的很长,长得在午膳后,我的故事都还没有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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