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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居然都没哭,还哄他来着,然后问他是谁教他耍棍么,因为我看着他那个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是随便打的。他就跟我说赵哥赵哥的,我问了他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哪个赵哥。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路过保安室正好是老赵值班,我就跟他道谢说谢谢他教我弟弟打棍,他人挺腼腆的,跟我说有次看见一群小孩打我弟弟,所以教他几招防身。他还说我弟弟练功夫很有天赋,要不他看看安排着我弟弟跟着他看大门,工资够呛,不过可以包他三餐。”
“我当时还有些提防着老赵,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很怕老赵也像那个会计一样对我图谋不轨,可是弟弟天天在家我也挺不放心的,让他来厂里跟我一起上班,也算是解决了我一个大难题。我谢过老赵以后还给他买了包烟,后来就领着弟弟让他跟着老赵看门了。”
“那么平安无事的大概三个多月以后吧,我弟弟就惹事了。他把人给打进医院去了,就是当时想非礼我的那个会计。后来听说是那个会计看见我弟弟看门,过去嘲笑他还说了一些我的浑话,当时正好老赵上厕所去了,结果我弟弟着急生气的就跟会计打起来,我弟弟虽然才十五岁,可力气大的出奇,老赵又教了他很多拳脚功夫,那个会计被打的趴在地上直骂娘。”
“老赵回去看见那个场景以后吓了一跳,赶紧找人把会计送去医院,又问我弟弟怎么回事,我弟弟东一句西一句的骂那个会计,说他欺负姐姐什么的。后来厂里要处分我弟弟,会计欺负我们没靠山,非说要送他坐牢什么的,老赵就站出来说是他纵容着我弟揍那个会计的,那个会计不要脸耍流氓,欺负他未婚妻也就是我,该揍。当年耍流氓罪还挺严重的,我要是真去报案的话那会计肯定得坐牢,他也怕了,就不再闹事了。”
“因为老赵已经说了什么未婚妻的话,大家都知道了就经常打趣我们,一来二去的我也就经常会注意到他,最后我们就在一起过日子了。老赵这人没多大本事,可他心善,从来不叫外人欺负我和我弟弟,刚结婚那会儿住在三十七平米的房子里,还挂了个帘给我弟弟隔出来一个床。他一直把我弟弟当成亲弟弟一样照顾,不嫌弃他惹麻烦,也不会打骂他,对他的时候脾气比我还好,到后来我弟弟最亲的人都不是我这个姐姐,而是他姐夫了。”
“我弟弟二十五岁那年,老赵还打趣他说要找个愿意跟他的姑娘给他做媳妇,哪怕穷点有点残疾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出钱养着。哎,可惜弟弟命薄,出去玩的时候看见有小孩儿掉河里了,自己跳下去救他,孩子是救上来了,他却呛了太多水,没了。”
陈阿姨提起弟弟来还是有些伤怀,静了半晌又说起来老赵。
“他那人啊嘴笨,不会说好听的哄我,记得我怀孕的时候脾气大,和他置气什么的,他不知道怎么让我消气,把我按在床上坐好,拉着我弟弟两人站在屋子里打拳给我看。”
谈了许多趣事,尚恬合起本子来跟她闲聊,“阿姨,我看你和赵叔很有夫妻相呢。”
陈文倩笑起来眼角的笑纹深深,“大家都这么说呢,有时候我照镜子也觉得年纪越大两人这面相就越一样了。”
“你们都是良善人,都慈眉善目。”尚恬夸她。
骆峻拿着药回来时就看见了天井里坐着聊天的两人,他走到尚恬身后,看见她膝盖上搭着的本子,开玩笑的说她,“你可真是轻伤不下火线啊,发着烧还不忘了工作?”
尚恬仰着头看挺拔如一棵树的骆峻,“跟阿姨聊天呢,阿姨说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