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5页)

地摇摆,像是脖子断了一样。

汤普森开始笨拙地打她,打她露在外边的屁股和大腿。他的胳膊又长又细,犹如连枷,而她在闪躲,却逃不过他抓着她的胳膊。

我藏身的地方离得太远,什么都听不见。我觉得没有哭喊或乞求声。我现在所能记起的,他们好像不是因为有什么个人恩怨而使用暴力。就只像是一种报应。

晚上,也是头一次,阿姨是下楼来吃的晚餐。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像女王般优雅。也是头一次,她穿了条短裤,露出青紫的大腿,让我想起压坏的水果。她装作没事一样,其实是想让奶奶好好看看。

有一天,奶奶冷不丁说道:“我不想看到你和那家伙在一起。离他远点!”

看客(9)

“为什么?”我有点多事地问道。他可是我惟一的伴儿。阿姨来了以后,奶奶就再没有怎么理我。

那天下午,我们坐在门廊,看伊芙琳在轮胎做的秋千上荡来荡去,尖声大叫。汤普森把草绳扔过移门架子,在下面绑了个破轮胎。我没好意思跟他说,自己已过玩秋千的年纪了。

伊芙琳阿姨还蛮喜欢玩。她不断尖叫,像小女孩一样踢着腿。看不到汤普森,他在谷仓的阴影里,使劲地推她。她进出阴影与阳光之间,划出条条曲线。

奶奶没理会我的问题。“真是个疯子!”她在门廊栏杆上划着一根火柴,点上卷烟。“等着瞧,他总要有修汽车的时候。”

“伊芙琳阿姨喜欢他。”我高兴地说,有点惹奶奶不高兴了。

“你阿姨的脑子有洞,”她有点尖酸地说,“而他正好又是那种知道怎么往洞里灌水的家伙。”

“要在大学当教授,肯定得是个很聪明的家伙。”我说道,也是我最后能想出来的话了。

“我可知道,他也没那么聪明,他尿尿都不会揭马桶垫。这种证据可多着呢。”奶奶马上打断了我。

听过这番话,我每次去尿尿的时候,也总是故意留下几滴明显的痕迹。少归少,总会派上用场的。

我站在门口看汤普森打坐。他已进入“悟道”状态,自己却不知道。他穿着内衣,坐在地上,还挺壮观。他回过神之后,装出才看到我一般的惊奇样。他边穿衣服边和我聊起来。

“你知道吗,查理,”他穿起凉鞋(我一辈子都没看到过一个大人穿凉鞋),“你让我想起了莲花生上师。”他冲着梳妆台上的佛像说道,“有一阵子,你知道吗,我觉得他在冲我笑,其实没有。是那双眼睛。”

“他是斗鸡眼。”我没有因为这种恭维而高兴。

“不是的。”他善意地说道。他把衬衣的后边塞到裤子里。“做塑像的艺术家,把眼睛放得近了些,是为了表示——用美学术语说,叫强大的内视力,聚焦的能力。”他拿起那个佛像,看着它,“他的眼睛很有觉察力,凡事都知道。你的眼睛跟他的一样。从你的眼睛我就可以看出来,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他停了停,把佛像放回柜子上,问我,“是不是?”

我耸耸肩。

“别怕说自己聪明。假装谦虚和过度虚荣都不好。我花了25年时间才懂得这个道理。”

“我成绩册上一般都是得A的。”我大着胆子说道。

“嗯,不错。”他边说边在房子里找皮带。他从椅子上拿起一件毛衣,往里面看。“那你也看到这儿的事了?”他问道,“你看到你奶奶做错了吧?”

我点点头。

“很好!”他说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坐到床边,“过来。”

我走近他。他握住我的双肩,凑起所有的真诚看着我的眼睛,“知道吗?聪明就意味着责任。聪明就是要做生命中真正值得去做的事。比如,你想过没有长大以后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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