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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什么话都没说,就走开了。算数也就到此打止了。
自那以后,我见母亲跟姨母说的话就少了。到第二年一、二月,父亲说“打泥皂太闭塞,外面打仗的消息很难听到”,就搬迁到了暗家冲圩厂岭。父亲把我和母亲寄住在远房叔父何祥启家,就到赵坪铺和风石堰去打探消息去了。
三五天后,父亲回来了,说赵坪铺的榨油坊烧了。外婆家的风石堰成立了“维持会”,会长就是徐文斯。日本兵现在不杀人了,也不*了,还给老百姓看病呢。我心里想,我的木码子可能也让日本人烧了,以后再也玩不成摆家家了。
不几天后,父母亲带着我再搬迁到风石堰徐家院子外婆家。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四、在外婆家
四、在外婆家
风石堰是湘桂铁路的一个小车站。日本鬼子为了确保湘桂铁路的运输安全和畅通,在紧靠车站的西北面的马家岭建了“看路房”,驻扎着一大队日本兵。
徐家院子与“看路房”相隔不到一公里。外婆家就在徐家院子西南面的坡地上。
外公早已去世,我没有见过外公。外公遗留下来的一亩多水田,二亩旱土,都交由大舅掌管,外婆由大舅供养,二舅跟大舅没有分家,名则由大舅供养,实则是大舅家不拿年薪的“长工”。种田种地,挑水劈柴等一切粗活皆由二舅一人包揽,大舅专业从事稻田养鱼。
大舅母经常阴着张脸,有点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有一天她在纺棉花,母亲找一张凳子奏过去,她向母亲瞥了一眼,嘴巴切了切,母亲就坐到她的旁边。
母亲向她诉说着这次逃难的情况。她头不抬,脸不转,似听非听的样子,仍然不停地纺她的棉花。
母亲说得差不多了,她才文不对题地说:“你们这些姐妹不认娘家人,不听我的话--石俫己死懒,不成柱子,靠你哥哥养着。就是你侄儿织点布赚点钱,撑起这个家……”说着话,仍然头不抬地纺她的棉花。母亲见说不到一条道上去,也就婉言告辞走开了。
有一天我见大舅的儿子在他自己的住房里一边织布,一边哼着小调子,就信步走进去玩。他没抬头,更没停下手里的活,只是毫无表情地用眼睛瞄了一下我,仍然旁若无人地织他的布,哼他的小调。
他能用三把梭子织布,第一把梭子用红纱线,第二把梭子用黄纱线,第三把梭子用白纱线,三把梭子换来梭去,就织出了各种花色的布来,非常好看。
母亲常对我夸他聪明,还只有19岁,什么花样的布他只要一看就能织出来,这我已眼见为实了。但他从不理我,从不和我说一句话,也不会笑,是不是他生来就不会笑呢?
二舅扛着一把大钯头,说要挖土,我也跟去了。那块地好大好大的,这可能就是外公遗留下来的财产吧,二舅说要把它挖转来插红薯。
二舅把钯头提得比屋檐还高,用力一钯头挖下去,再把右手一抬,整块土就翻过来了,足有桌面那么大。我心想,二舅力大如牛,真有本事。
土地的四周围着不高的土围子,土围子的周边都长着密不透风的灌木丛和荆棘条。荆棘上挂着星星点点的野草莓,我一边采野草莓吃,一边捉蝴蝶玩。不到一个上午,那块地就挖完了。
有一天外婆做六十八岁生日,母亲送了厚重的寿礼。所有的女儿都来了,不知父亲在什么院子里打牌,大舅母要母亲去找他回来,一起陪外婆过生日。
母亲带我一起去找父亲,先到风石堰徐吾公家去打听父亲打牌的地方,徐吾公老婆说:“昨天夜里还在深湾院子”。
深湾离风石堰不足三里路,我们一会儿就到了,见父亲正在坐庄,桌子上堆了许多钱。
他的牌友招呼我们去阶基上坐坐,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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