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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1)
“不恕!又是柳不恕!”六扇门总捕头沈烈风咆哮如雷,一把将手中的字条与丸药重又揉在一起,丢出几丈开外。那丸药在墙上连弹了几个跟头,撞得面目全非,然后翻转过来,依稀露出字条一角,上面两个牛毛般细的瘦金体小字:不恕。
“不恕”是个名号,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又相貌不知、性别不明的人的名号,江湖上传闻,想要谁死去,只要把此人姓名封入黑色信封,连同至少五千两的银票一起通过中间人交给不恕,此人必定会在三个月之内从这世上消失,而与死者相关的地方,则往往会出现“不恕”两个字,有时写在衣帛上,有时刻在物件上,甚至有一次,只见成群的蚂蚁密密麻麻排出“不恕”的字样!
因不恕的第一案,字样留在柳叶之上,因此又叫“柳不恕”。也有人因其凶狠,起了个诨名叫“柳鹞子”。
传闻只是传闻,不过,近三年来,一位王公、二位尚书、二位将军、三位巡抚,还有若干等而下之者,相继离奇暴毙,甚至惹得皇宫之中也人人自危,圣上龙颜大怒,下令重赏缉拿,却是事实。
然而,追捕仅仅到画图影这步便陷入僵局,因为没有人见过不恕,或者确切地说,没有人知道他或她的样貌。那些死者,往往好像生活与平时无异,只不过,某一天便突然出了事故,在戒备森严的府邸之中,甚至在众多下人的眼皮底下,突然死去。因此,流言愈加像长了翅膀一样疯传,有人说不恕是绝世高手,出入刀戟森森的王公宅院如入无人之境;有人说,不恕会奇门遁甲之术可以遁地逃走;有人说,不恕精于易容,真实面目永远不会被人看见;有人说,不恕能通鬼神,那蚂蚁排出的字样就是明证,所以那些人是黑白无常勾走的,人世间又到哪里去查呢?
“天翔,你怎么看?”沈烈风身后有两名少年,一个问另一个道。
被称为天翔的少年并未答话,只默默过去拾起那丸药,细观之,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夜,明月,飞花楼。
环佩响处,珠帘依次打起。
“七爷,洗手。”小丫头小沐脆生生的声音。
我将手放入银盆中,反复洗着,外面风声一阵紧似一阵,仿佛五年前妈妈手里的皮鞭……
“好妈妈,妹妹年少无知,只求你饶她这一遭。”姐姐紫迷抱着妈妈的腿哭求道,本来赏我的鞭子,倒有大半落在她身上。
“就是,鞭子落在这细皮嫩肉上,若留了疤痕,可是卖不上好价钱了。”施飞燕一边扶着妈妈,一边阴阳怪气地笑道,雪肤花貌,素口蛮腰,舞低杨柳,歌尽桃花,她是这里的花魁。
这话倒是说到妈妈心坎上了,她两弯吊稍眉几乎要飞出粉面去,一口啐在我脸上,骂道:“装他妈三贞九烈的我柳明凤见多了!最后还不都乖乖做了婊子!——小叶,取我的猫儿来!不信治不了这骚蹄子!”
围观的诸艳中爆发小小的骚动,有做势劝解的,有低头不语的,更多的是面上浮现了一种翘首以盼的神情。“打猫不打人”是妈妈的看家本事,能叫你上不得生,下不得死,告不得人……许多性气倔犟的丫头,都被这一招驯服得低眉顺眼。
“妈妈,你无非就是要钱,若我能挣到比卖身更多的钱,你便不强我与姐姐了,如何?”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拼了,我不由得冲口而出这样一句。
妈妈着实惊了一下,转瞬又冷笑起来:“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能耐。也好,不管你去偷去抢还是杀人越货,三天内,只要能拿出比飞燕拿到的更值钱的物件儿,就由你了。”
花丛中满是笑声,飞燕娇嗔道:“妈妈,你忒看不起我。”
妈妈没理她,接着对我说道:“若三天后你败了,就给我乖乖做婊子去。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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