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5页)
上残余可见的玻璃粉迹。皮鞋底部有被尖锐碎屑刮擦的感觉,好像直接刮在脚掌一样地微痛。他转头望向斜路下面的方向,虽然那边空空的只有尽头路口的草坡,但他忽然感到有一股东西向上冲过来,好像有人持着武器迎面向他站的位置迅速趋近,而且快要挥动重物当头向他砸下来了。他下意识躬身一闪,才醒觉这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连忙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看到他的窘态。没有人知道他不报警的动机究竟是对行凶者的容忍,还是害怕招惹到其它敏感的猜测,因为这天校园内有很多记者出没,如果事情张扬了一定会给牵扯进最近的争议里。他看看表,幸好还可以赶及参加刚刚才开始的毕业礼,不过看来他要走路到山上的会场了。他竟有种逃过大难的释然感,因为如果他早半小时站在同一个位置,被敲碎的也许就不是他的车子而是他的脑袋了。从他的位置看去事情当时的确以这种进程发生着。不是苹果双手紧握着一把对她这样体形的女孩来说颇为沉重的铁铲,急而不乱地从斜路的下方向上面的这辆蓝色车子走近,来到车子前面的时候并没有如预料中立即攻击,反而走到车子前面彷佛要再确认一次车主的身分似地查察了一下,然后才对准车头挡风玻璃砸下。所以虽然车子是头部向斜路上面而尾部向下地停泊着,而不是苹果是从下面接近的,但首先受到冲击的却是车头挡风玻璃。这时候四周可见范围内至少有贝贝一个。她站在斜路下面的尽头,目送不是苹果开始她的行动,因为太不可思议而一时不懂得追上去加以阻止。她完全没有料到不是苹果的情绪会突然产生这样激烈的爆发。之前她们还是静静地在路上并肩走着,尴尬地等待着话题浮现。虽然她事前也有猜想过今天不是苹果会在大学校园出现,因为今天是政的本科毕业礼,但她没料到真的会给她碰上。贝贝已经刻意在毕业礼举行前避过场地附近的范围,但今天校园里好像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紧张气氛,早上距离毕业礼开始还有大半天,已经看见一大队记者挟着像重型枪械一样的摄影机和镜头往校长办公室方向冲去,似乎是要截击今天会到达的重要人物。贝贝整个早上也给这种和她无关的气氛扰乱着,课也不想上,只是躲到图书馆里。但真的是和她无关吗?她说不清楚。本来她会是毕业礼座上的一员吧,该会和政的家人坐在一起,远远地看着政踏上台上拿取他的一级荣誉本科学位吧。还会在会后和他在校园各个景点循例拍照留念吧。虽然政必然会对这些俗套反感,但作为一个孝顺好儿子也会勉为其难地装作兴高彩烈地取悦以儿子大学毕业为终身荣耀的父母亲吧。父母亲也同时会用欣慰的眼神望着这个儿子的小女友而期盼着很快有一天她将会成为自己家里的新抱吧。想到这里贝贝就很悲伤,好像自己残酷地剥夺了他父母的单纯愿望,要对今天他们儿子毕业礼的缺陷负责似的。但不是苹果会来吗?她会以政的新女朋友,政父母未来新抱的新候任者的姿态出现吗?想到这里就更难受了。虽然她早说过事情已经解决了,而且自己已经心无罫碍了,但伤害是不容易立即痊愈吧。在这种混乱的心情中,她竟然在路上碰见不是苹果,也不知是命运对她的惩罚还是玩弄了。不是苹果也十分惊讶,而且为自己的存在显得很不自在。贝贝不能问她去哪里,她又不能问贝贝去哪里,两人就只有站着不说话,好像好久没见过面的旧情人一样,不想表示兴奋又不想表示冷漠。可是既然大家都心里明白了,一切就无须多说了。她们简短地说了再见,就各自往上下不同的方向走去。不过,更出乎贝贝意料之外的是,走不了几步,不是苹果竟然突然回头向贝贝追上去,说她不去毕业礼了。贝贝愕然得无话可说,但又说不出催迫她去毕业礼的说话,就任她作了这个奇怪的决定。两个人默然地在下山的路上走着。这是贝贝第一次和不是苹果在学校里一起走着,感觉很怪,因为一直觉得不是苹果和这所学校格格不入,后来更演变成不是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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