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5页)

眉舒于是识趣的退下,其它侍女也跟着退去,到门口时她向南韵、北谛使了个眼色,二人也识趣的退下,房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来做什么?”隔着帘幕萧戎歌声音冷厉依旧,只是眼里的期许与高兴却似能穿透帘幕。

“药凉了,阁主请喝。”剑潇恭敬有礼的奉上药。

萧戎歌不接,声音转厉,“你来做什么?”

剑潇退一步,“探病。”

萧戎歌心里忽然便是一阵自嘲,感觉到他来了,自己还那般期许的以为他是来让自己不要娶剑梨洁的,没想到竟只是探病,还是被南韵、北谛拉着才来!“哼,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吧?”他纵没死,也被他呕死!

他是病人剑潇决定不跟他发火,“身体是你自己的……”

萧戎歌勃然大怒,“我的事情何曾与你相干了?用不着你来管!滚!”既然已经说了与他无关,又何必假惺惺的来探什么病?

剑潇脸色一白,竟真的放下碗便走了。萧戎歌听到门关上了猛然掀被而起,拨开帘幕便要摔碗,却蓦然看见剑潇站在门口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皆是愣神。

原来方才北谛出去时并没有将门关紧,有风进来剑潇怕他受了寒病更严重,起身去关门。

萧戎歌欲摔碗的手便僵住了,见剑潇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苍白的脸不禁泛起一阵红晕,而剑潇心里却是一怜。几日不见,他已病得两眼深陷,更显得眼眸黑亮无助,颧骨突出,下鄂比女子的还要尖俏,长满了青青的胡茬,头发零乱蓬松,像一丛乱蓬蓬的杂草。起来的急了睡衫滑落,原本宽厚的胸膛已削瘦可见肌骨。

这就是萧戎歌啊?难怪会弄个帘幕遮着。

剑潇心里浮出一句话:原来他也只是个凡人!

见惯了他或是衣衫楚楚、自信骄傲,或是轻裘缓带、慵懒悠闲,听他的神话听多了,蓦然见到这样零乱狼藉、手足无措的样子还真是别开生面。

他在萧戎歌惊愣中走到床前,端起桌几上的药,“你让我滚,等我长成球了再说吧。”说完之后剑潇才疑惑,这样的话他从来只有在师父面前才说,怎么竟……?

萧戎歌也没有想到剑潇会说这样的话,愣了半晌之后才蓦然笑出声来,“下辈子投胎成猪吧!”那是三年来,他第一次笑得全然欢欣,全然由心。

剑潇见他把药喝完了便要离去,萧戎歌十二分不舍,他只要在自己身边坐着再多的病痛都无关紧要了,“这三年你都没有事要向我禀报吗?”

剑潇讶然,“事无大小信件都有说明,阁主已了如指掌。”便算信件没有说清楚,他派在他身边的亲信也对他说得清清楚楚啊。

可是他关心的却不是那些,“可我并不知道你受了怎样的伤。”

剑潇一时便愣住了,萧戎歌已坐起身,“让我看看你的伤。”他那眼神是像云舸一般关怀慈爱的,静静的看着他,剑潇一时便被迷惑了,竟真的就脱下了上衣,任他查看自己的伤。

看到他衣衫下的身躯时萧戎歌心里猛然便是一痛。四年前,他的手捏过他的肌骨时,那个少年的身躯是如此的完美,白玉般光滑无瑕。而如今却纵横交错着无数道的伤痕,狰狞可怖。他忽然就自责,自己怎么能让这个美玉添瑕呢?他要将他留在身边,再也不让他受一点的伤害!

如今的剑潇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身子虽然还和当年一般胖瘦,骨子却硬了起来,胸前臂上也有了肌肉,修腿劲腰,真给人一种稳重可依靠的感觉。

手指沿着脊背那条刀疤游移。突然的触摸令剑潇身子一麻,心里却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曾经也被这么摸过!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已听萧戎歌道:“这是九环刀留下的伤痕,秦门的张冬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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