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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晚書喜歡喝酒,景祁如今事事順著他,怕他被劣質酒傷了身,每年都會四處尋好酒送給洛晚書。

洛晚書以前就愛喝酒。大約沒有哪個文弱書生如同他這樣嗜酒成性。

景祁剛成婚時心性不定,愛玩,鬥雞走狗樣樣精通,其他卻處處被庶弟比下去。偏偏如此還不開竅,總與狐朋狗友廝混,不思進取,且時常夜不歸宿。

洛晚書處處都好,唯一不好的,便是熱衷於勸學。方式更是層出不窮。

有一回,他與京城其他幾個有名的紈絝混到清晨才回來。

他回來時心虛不已。

天色微亮,晨間濕氣重,他輕手輕腳地爬窗進了洛晚書的房間。

沒人。

他心下一緊,然後在院子裡發現了洛晚書。

洛晚書一身白衣單薄,趴在涼亭里的石桌上。周圍七零八落的躺著幾個酒罈子。冷風吹在他身上,孤零零的身影透著幾分寒涼和空寂。

他睡著了,卻似乎睡得並不安穩。秀長的眉微微蹙著,眉宇之間籠罩著疲憊和痛苦。

景祁走近,洛晚書忽然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你回來了。」洛晚書起身看他,嗓音沙啞,神情之中有著倦意。

洛晚書又皺了皺眉,卻是笑道:「酒還真不好喝,宿醉之後頭疼得厲害。」

景祁也皺眉:「那就別喝了。」

「好,你來了,我就不喝了。」

「你這話說的,我要是不來見你,你就一直喝酒?」

「是啊。」洛晚書站在清冷的晨光中,開玩笑似的說,「所以,別再不回來了。」

景祁怕他再不要命地喝,連忙答應了下來,等看見他眼中的促狹之意,景祁才知道他是逗弄於他。景祁生氣,卻又無奈,以後雖則依舊紈絝不改,卻再也不敢徹夜不歸。

他曾以為,他的人生軌跡就這樣下去了,有個聰明能幹的弟弟,撐起家業,有個合心意的妻子,偶爾與他耍心計。他隨心而為,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以為,他比旁人通透快活。直到,庶弟狼子野心,迫害於他。

……

開門的聲音響起,景祁心一驚。往事如鴉雀驚散。

他抱著酒抬頭去看。

洛晚書的魂魄借的是一個女子之身,唇紅齒白,雖不如洛晚書本身的相貌驚艷,卻也是個美人。

雖是不同的樣貌,但景祁還是從洛晚書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神采。

這就是他的晚書。

「晚書,你出關啦。你看這是什麼?」景祁獻寶似的說,「魔域的陳酒鋪子出來的酒,絕對的好酒。」

洛晚書眉眼冷淡,掃了一眼那酒,然後視線一轉:「那是什麼?」

景祁順著洛晚書的視線看過去,大驚失色。

那是他從林重羽那兒哄來的晚書的畫!

「沒什麼!」景祁連忙去收畫,但遲了一步,洛晚書已經先出手了。

那畫捲起,飛到了他的手中。

景祁傻眼了:「晚書……那是我的畫……」

洛晚書展開畫卷。景祁的聲音瞬間沒了。

「哪來的?」

景祁老實交代:「林……宋絡安。嗐,其實就是林重羽。」

「怎麼說呢,雖然它是你畫的,但這畫現在的確是我的。」景祁厚臉皮道。

洛晚書冷冷看了他一眼,景祁頓時又沒聲了。

「他人呢?」

景祁一怔:「誰?」

「林重羽。」

「啊,這個……」景祁道,「他托我送他去見他師尊,然後以這幅畫作為報酬……」

「所以,這畫……」景祁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近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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