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3页)

这开春就好比醉了一宿的人突然醒来,失了忆、断了片,猛的坐起,一时头晕目眩。等反应过来时,早已春光直晒,一时间涌上许多事来,又仿佛和昨夜续接不上,只得理了头绪重头再来。再过一段时间,才发现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只是漫长的冬季拉垮了自己,久违的日头再次升起,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县里因为修路,尘土弥漫,商家总是要做生意,开了门,灰尘蜂拥而进,关了门又怕没了生意,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时候,就会想起来有些人可以骂一骂,于是乎政府就被人挂在了嘴边,时常出现的交通局各色人等被人问候的次数格外多些。

上有温言奇催着,下有底下人问候着,薛宗誉就犯了神经,办公室也不敢坐,整日耗在马路上吃土。

好不容易挨到工程只差铺沥青。马宁波才敢请了温言奇。

小赵本要把车开上路,温言奇示意停下,自己踩着尘土向马宁波走去,后面的头头也不得不下车,小跑过去。

薛宗誉见状,忙赶过来握了手。温言奇见薛宗誉一身迷彩服,蓬头垢面的,不禁笑了笑。薛宗誉许是感觉到了温言奇的态度,忙回身拿了瓶水递给温言奇,温言奇接了,说了声辛苦!

薛宗誉赶紧说:“都是我们该做的,马县长对工期要求的严,我们也想着保质保量的尽快完成”。

温言奇说:“对!不能只顾着赶时间,要做就要做好,若不然用个几个月,几年,路裂了口子,到时候你还得给我给个说法”!

马宁波说:“就冲薛宗誉这几个月吃的土,他也不敢”!

薛宗誉说:“县长放心,绝对保质保量保工期”。

温言奇点了点头,顺着路上下走了一圈,路边的人闲来无事,站在旁边看风景。领导当面站,本想接着问候政府的人也不敢吭声了。温言奇后头跟着一长串,像是演员一般。

就有人小心议论,这人是谁?是书记还是县长,后面有人搭腔道:“一看就是县长嘛,县委书记那几根头发你们还不认得”?说起杨兆文的头发,几个人就有了笑声……

温言奇慢慢摸清了门道,县里平常来往,往往是县委在一起,县政府在一起,底下各部门来回窜。

平常有人请了自己,见得最多的就是几个副县长,或者夹杂几个局长主任。县委那边的人倒不来。

想必一个道理,杨兆文私底下活动时,必定也是副书记陪着,同样参和几个委办局长,两边仿佛形成了一个规矩,谁也不去触碰。

温言奇关了矿井,挖了道路,又频繁出现在田间地头,熟悉温言奇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韩云辉时不时的挑几件事或明或暗的点给温言奇听,话里话外无非就说底下人议论温言奇怎么不一样之类的话。温言奇听了也不搭腔。这种话虚虚实实的,你若不是自己,听见了或许可信,可你偏偏就是自己,听了自然觉得几分假来,况且那天去工地检查,旁边人的白眼,自己也不是没看见。但心里倒也坦然,换做谁还不是一样,看结果吧,修出来了也许就会认可……

温言奇十几年的秘书加办公室主任,早已练就了宠辱不惊,充耳不闻的本事,有些事左耳进了右耳直接出去,有些事记在心里,也不做任何表态。人有千张脸,万颗心,在你这里说的未必就是心里话,在别人那里说的也未必就是实在话。当然,在你这里说了,或多或少的会表明一种态度。

温言奇来云州自然想做一些事情,就像周元力说的,手里拿着稿子,心里演着角色,虽不说挥斥方遒,却也有些万马奔腾的意思。如今作了这不大不小的县长,手里自然也就握了鞭子,剩下的就是抽哪里的问题。至于有干部或者群众说自己怎么样,那都是后话。但把自己和杨兆文放在一起比较,还比出个子丑寅卯来,就不太好了。毕竟杨兆文是县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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