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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父子的纲常关系,要求无条件的服从。后来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用了董仲舒这个家伙,看董仲舒说的是什么:

“王者承天意以从事。”

“天以天下予尧舜,尧舜受命于天而王天下。”(《春秋繁露·尧舜不擅移汤武不专杀》)

“受命之君,天意之所予也,故号为天子者,宜事天如父,事天以孝道也。”(《春秋繁露·深察名号》)

儒家就是强调这一套,说什么君权天授,皇帝的话就是天意,要求人们绝对服从。但道家对此是怎么说得呢?在老庄的思想里却找不出来这样让统治者龙颜大悦的文字。相反,大家来看一下这段文字:(子贡)遂以孔子声见老聃,老聃方将倨堂而应。微曰:“予年运而往矣,子将何以戒我乎?”子贡曰:“夫三皇五帝之治天下不同,其系声名一也。而先生独以为非圣人,如何哉?”……老聃曰:“小子少进!……余语汝:三皇五帝之治天下,名曰治之,而乱莫甚焉!三皇之知,上悖日月之明,下睽山川之精,中堕四时之施。其知憯于蛎虿(蝎类)之尾,鲜规之兽莫得安其性命之情者,而犹自以为圣人,不可耻乎?其无耻也!”子贡蹴蹴然,立不安。

二、最高超的作为--无为之为(3)

——《庄子·天运》在这段文字中,庄子虚构了一个场景,说是子贡以其师孔子的名义去见老子,老子盘坐在堂屋接见了他。老子轻声说:“我的年事已经‘过时’了,你还有什么要劝戒我的吗?”子贡说:“三皇五帝治理社会的方法虽然不同,却享有同样的名望,而先生你却独以为他们不是思想能人,这是为什么?”……老子说:“小子你过来!……古代三皇五帝治理社会时,名义上说是治理,实际上是祸患无穷。古代三皇的心智,上违反日月天然的光明,下离异山川风土的精华,中懈怠四季时光的实施。他们的心智和蝎子尾巴一样毒!连弱小的动物都不能安生。那些自称为是圣人的人,难道不可耻吗?太无耻了!”子贡听了后惊讶得站立不安。

这一番言论把儒家奉为神明的三皇五帝及尧舜之类骂了个狗血喷头,实在是十分的大胆。不要说故事中的子贡吓得像雷惊了的孩子,雨淋了的蛤蟆。在旧时君主至上的年代,恐怕谁看了也会惊得咋舌不下、站立不安的。后来嵇康所说的“非汤武而薄周孔”,大体也是这个意思。说起来道家在中国古代比起其他学说更藐视君王的存在。封建时代的君主独裁,其实真的就是心智和蝎子尾巴一样毒!连弱小的动物都不能安生。黄宗羲的《原君》一文说得更清楚些,君主实际上正是“敲剥天下之骨髓,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乐”,为“天下之大害者”。

道家才不信儒家那番君权神授天授的鬼话,庄子在他的《胠箧》一篇中说:“田成子有乎盗贼之名,而身处尧、舜之安。小国不敢非,大国不敢诛。”当时田成子是齐国大夫,杀了齐君后篡了位,从此齐国由姓姜(姜子牙的后人)变为姓田了,但田成子虽然是窃国大盗,但由于他手里有枪杆子印把子,所以小国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连派外交部发言人谴责一下的勇气也没有,就算是大国也不敢###,他过得像尧舜一样安适。其实历代皇帝那个不是抢来的夺来的。道家看得很明白,也敢于说出来。

道家很注重个人的权力和自由,他期望君主官吏能养育百姓,少扰民,少干预,顺应百姓的需求,顺应自然的道理。就像柳宗元写的《种树郭橐驼传》说的一样,“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后世的官员们往往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