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4/5页)
是,我回去了能干什么呢?加上家里还有四个弟妹,我回去不要说工作难找,连住的地方也成问题。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留下来,这个你可以放一万个心。”
首燕说着几乎要哭出来了,重重的咽气声,使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雨理不忍心看心爱的人流眼泪,就幽幽地劝道,“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老人家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我说穿了,我也有顾虑的,我最大的担心是我恐怕配不上你,将来如果你上调走了,不是近,而在江西那,路远迢迢的,如果有些什么事的话,叫又叫不应,走又走不及,那真是很麻烦的事情。再说,将来你是城市户口,我在农村,那算什么呀?”
雨理本想劝几句的,却说了更让首燕揪心的话,连他自己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也许是沉在心底太久的缘故吧,一下就爆发出来了。
听到这里,首燕再也忍不住了,抽抽泣泣的哭出了声音,一群路过的小孩都回过头来好奇的看着他俩,指指戳戳的议论。雨理见此情景,就从口袋里掏出手巾给首燕擦泪,同时把她拉了起来,嘴里一个劲地说,“你看,你看,这样子多难看,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首燕虽然收住了哭声,但还是忍不住一会儿噎一口气,手不住的在眼睛上擦,两人一步一摇的向锡山上走去。暖湿的南风吹在脸上,使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焦燥,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好长一会儿谁也不吭声,只有高树上的知了在“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偶尔传来一两声白头翁的“唧喳”的叫声,由于天热,公园里几乎看不到走动的人影。
两人沿着石阶慢腾腾的往山顶走去,四周的树影把他俩包裹的严严实实,长时间的沉默,使活泼的首燕再也耐不住了,她踢动了石阶上一粒碍人的石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哪!小时候吃不饱,穿不好,读书时,知识没学到,上山下乡第一个,现在回城轮不到。哎!”又是一声哀怨的长叹。雨伦还是不响。
“你到是讲话呀,你,”
首燕用手戳了雨伦后背一下,雨伦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尽管首燕逼他讲话,他回过头来勉强咧了咧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这下首燕真的恼了,嘴一撅,手一甩,蹲了一下脚狠狠地说:“好好好,我不上去了,你走吧。”
说完就返回身只管自己往山下走去。雨伦这才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着首燕渐渐远去的后背,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你呀,你叫我有什么好说的呢,我还不是和你一样窝心,嘿,该死的户口,不知到什么时候才会消失。工农差别何时才会没有,你想你将来如果回江西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该死的轮窑上,怎么过下去呢?”
听到雨伦开了口,首燕才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蹙着眉头,象是不认识似的看着雨伦的脸,又返身向雨伦一步一步趸过来。
“我可不管将来怎样,我要的是现在,现在!”
雨伦擦了一下油汗,索性蹲了下来,就势坐在山路旁一块高出的石头上,右手托着下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首燕快速回到雨伦身边,在他身旁的石头上,长叹了一口气,随手捡起一粒石子重重的向远处扔出去。长时间的沉默,其实两人内心都没有平静。
首燕自从七年前来到插队的地方,一直过着很平静的生活,出工、收工,成天跟泥巴打交道,泥里水里爬来滚去,一天到晚忙得象个机器人似的,什么事业、爱情等几乎都已经忘记了。尽管这两年有许多媒人上门来,跟她婶叽叽咕咕的为她做媒,但她不是回避就是看不上,根本就没有把谈恋爱的事放到心里去,一直到今年春节回江西,在母亲反复催问下,她还坚定的回答‘没有“两个字。可是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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