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3/4页)

我,或愿减五年,或愿减十年,虽是他们孝心,恰都好笑。人之年寿,各有定数,非比他物,可以通挪。但有一件奇事,我望见城隍,有素不认识之妇人替我涕泣讨情,放我还阳,城隍摇头不允。我大起疑心,盘问二皂隶:『此是何家妇女?』曰:『唐李氏也,君不记三十六年前之事乎?李氏嫁唐某而夫亡,此妇事堂上姑,送其终,又替其夫承继一子,事毕,再拜灵前,自缢而死。君重其节,托人教唐氏小叔递呈请旌,一切费用,俱是君包揽而去,何竟不记耶?』”程闻之,恍然如昨日事,且知城隍摇头者亦因人寿有定,非城隍所能减增也。言毕,又吃梨汁数杯而逝。程君之子号石泉,亲为余言。

关帝血食秀才代享

某生员请仙,一日,关帝临坛,某以《春秋》一段问之,乩上批答明晰无误,批讫遂去。某归家后心窃疑之,云:“关帝忠贯日月,位至极尊,如何以一纸之符,即能立刻请到?”心甚不服,欲拟表文一道,焚于上天控告。

正作表文间,忽闻扣门声,某启户视之,而不见一人,某愈怒,提笔又做。忽案头有人云:“相公缓笔。”某问:“尔系何人?”答云:“我即临坛之人,实系唐朝秀士。因被乱军所杀,魂魄落在庙中殿下,朝夕打扫殿宇。圣帝怜我勤苦,命我享受庙中血食,并非关帝也。”某大笑,即欲焚表,案头人又云:“缓焚。”某又问:“何故?”答云:“若焚表文,仍是控告我,总求相公,将表文放入水中,磨灭字迹,方于我无碍。”

某又问:“关帝到底有临坛时否?”答云:“关帝只有一尊,凡天下各庙中血食,皆系我等享受,惟天子致祭,方始临坛。”某问:“何以知之?”答云:“曾有修炼数千年之狐狸闻天子致祭,一月前斋戒沐浴,遂往窥伺。七月前,见周将军临坛打扫坛舍,红光满室,妖魔尽被烧死,故知天子致祭之期,关帝方临坛云。”

恶人转世为鳖

扬州胡姓有子颇慧,年将二十。将娶之前数月,忽得颠疾,饮食眠动不时,若明若昧,自言自笑。

一日,在牀上坐语其父母曰:“儿于昨夜奉岳神命署本县城隍事,本县旧有积案十件未结,命儿公正办理。儿恐错误,需请幕友,细思惟有受业某师素称理学可信,可速备礼请之。”时某师已故多年矣。少顷,忽起立云:“师至!师至!”喃喃刺刺不休。家人旁听,竟是两人问答,声音笑态,毕肖平日,云“十案中有七案仍从前议,其余三案,一当斲头,一当剁手,一当充军。”

其时因医言其病须滋阴,买一鳖,于灶下引其首而斩之。鳖头落地,怒目狰狞可骇。相隔卧房其远,其子忽于牀上大喝曰:“这恶人应当斩罪,还有甚么不服,斲去还敢怒目视我耶!”家人祈祷城隍庙未回,其子又于牀上云:“太爷何故烧香于判官面前,他如何当得起太爷一拜?”

十案俱有姓名,细访之,皆系已死境内积恶昭昭在人耳目者。

奸夫死后报仇

仪征县役何二,曾与一妇奸好。其妇有旧好胡四,往来多年,妇利其财。后渐穷窘,妇渐疏之,何复凌之,遂至郁抑而死。妇夫亦死,妇遂归何,竟为夫妇,数年颇有积蓄。

何原有妻已故,曾生一子,忽得狂病,持刀弄斧,见此妇来,即欲手刃,云:“我乃胡四,你家用我数千金,财尽心离,更从何姓,如此快活。我死不甘,已诉于神,准我报仇。”医治不效,延僧请道,修斋祈祷,一无灵效。如此数月,其子骨瘦如柴。忽一日叫戏演唱,又忽跨驿馆中马狂奔街市,又忽将家中对象打碎,将银钱搜寻出散与他人,云“神许我将你家财荡散,再讨你儿子的命”云云。至今其子现存,而家资已空。

董刺史雪冤

董公溶任海宁州时下乡踏勘,有旋风迎舆来,左避左随,右避右随。公异之,祝曰:“若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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