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5页)

了鱼小二的双脚,教人站不直身。

他举箸,开始进食,藉以抛开珠芽造成的“习惯”。

他并不需要,受她牵制,随她左右。

没错,她太幼稚,才会有事无事都出现,不管自己的行径,是否构成扰人的麻烦,她开始自觉反省,减少水镜的次数,不失为好事一件。

只是,她能忍多久吗?

咀嚼着淡淡藻香的团粟,薄唇微扬,弯若新月。

他赌,一日,是她的极限了吧?

若能超过两日,他不会吝给她赞美,夸她定力十足。

超过三日的话,值得鼓掌,他愿意用鲛绡发带,送她当做奖励——那是在一处小城街市,无意看见的小东西,色泽通白,轻软飘飘,掺杂着金丝,教他想起了她。一时冲动,买下它,却想不出买它的用意。

原来,他有先见之明。

假使,超过四日……

无人干扰的四日、浪平波静的四日,耳目清宁的整整四日!

那颗蚌娃,完、全、没、出、现、半、次!

先前她没招惹他,长达八日,他不觉有何差别,但,是她开始扰他,没问过他方不方便、希不希望、想不想、要不要,径自任性,出现、出现,再出现,让他习惯她的打扰;让他熟络她的聒噪;让他养成惯性,有了期待之后……她又不知会半声,藏得不见踪迹。

四日极限,他的。

在半空中画出圆弧的手,指背上,覆满薄金色的鳞,闪动熠目光辉。

时时衔笑的面容,此时,已不见半分温雅笑意,僵冷着一抹愠色。

瞳心的金光,并非来自于手上龙鳞的反射,而是与生俱来,独一无二的灿金颜色。

水镜,在他指上成形,这是他首次采取主动,为两人攀上联系。

他要看看,那丫头究竟忙些什么“大事”,忙到足足四日,不见踪影!

她人在龙骸城中,要找到她,轻而易举。

水镜来得突然,耸立在她面前,比任何一只龙子替她弄得水镜,还要更大、更清晰,映照出来的大龙子亦更鲜明,仿佛他正站在她面前,不是镜中虚像。

“囚牛——”

他尚未开口,她哇哇嚷嚷,又是尖叫,又是哽咽,激动、亢奋,朝水镜奔跳过来。

“囚牛囚牛囚牛——”

一连喊他的名字,好多好多遍,要把四天的份,一口气全补回来!

紧接着,马上就是埋怨和诉苦。

“你弟弟他们一只一只全都不在!魟医也恰巧出城去采药草!我找不到人帮我弄水镜——”

短短几句,交代了她四日来,何以音讯全无。

她的心急写在脸上,求助无援、焦头烂额、憔悴,镶满眉眼,轻易教人看出,这些天来,她有多难熬。

通红的双眼,犹似彻夜难眠,数日数晚辗转难安,也更像是……哭过了好几回,才能将眸子给折腾到红肿如杳。

浮现在他鬓侧的鳞,渐渐隐没,藏回肤下,因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因她一声一声,哭泣那般,唤着他姓名。

总教他淡淡生厌的名,在她口中,变得绵软、变得珍惜……

“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找了好多人,求了好多人,他们不是不会,就是不敢,我——”珠芽猛地噤声,重重抽息,瞳仁间,全是惊恐。

她看见,在他身后,窜出一条庞大而狠迅的黑影!

咧开的血盆大口,足以咬破数人高的螺犀,两排利牙,颗颗锐利如剑,朝他扑咬而至!

巨大的深海鳞蛟!

“危险!”她忘了眼前的他只是水中投影,展臂扑去,想保护她,却撞进一滩水幕内。

水镜迸裂,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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