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 (第1/5页)

这贱|人此番殒命,只怕同这古怪莫名的花柳病脱不了干系。

沈娘娘这一通想,却免不了多想了些:皇帝因为这贱人,将她沈蕴兰践踏至泥里,孰料一翻脸,亦是毫不留情……原来他是没有心的。

想到此处,沈娘娘对戚夫人的死,倒也少了几分兴高采烈。对皇帝的恨,似乎也淡漠了少许,她在心中对自己说:瞧,他不过就是这么个人,对谁都一样。是你错看了他,从前是太过痴傻,往后再不需有半丝侥幸,他的宠爱与否,从此无法牵动她的心境,只消好好计较,如何才能多得些利。

她那些癫狂的神情都收了起来,微笑着问朱沅:“此事蹊跷……你以为如何?”

朱沅心知肚明必是太子出手,只是沈娘娘此人未免太沉不住,自是不能将真相告予她。

于是假意思忖一番才道:“无论是何内情,皇上想来是厌弃了戚夫人,幸好娘娘素来与戚夫人不对盘,料想皇上不至于迁怒。如今倒也不用作些面上的姐妹情,娘娘只管凡事不过问,远着便好。无论如何,对娘娘来说,都不是坏事。”

沈老夫人也冲沈娘娘颔首:“自是不理睬的好,就是侯府,我也预备万事从简,照着礼数行事便罢……说来亦是可笑,我未入宫时,还忧心是否你从中出手。现知道你没拿玉瓶儿去砸那破石头,心下也是大定。”

沈娘娘便是语带双关:“母亲放心,不会了。”

母女俩说过这一茬,又说到沈常犀与黄三姑的婚事,两边都已说定。两边又都是等不得,年前就已经操办起来,再过两月便要成婚。

沈老夫人摇头道:“原先你表嫂子,对你表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今晓得你表妹就要嫁到沈家来,约摸猜到她来日也是侯夫人,实在是变了个人。连我不常见着她们的,也发觉这态度转变过于明显……”

沈娘娘也是笑:“这世情如此,捧高踩低亦是常事。”

两人说过一阵,沈娘娘留沈老夫人用过膳,方才命人送她出宫。

***

戚云淮一路快马疾奔。同往莱阳的戚大等人都被他抛在了后头,只得南园一路跟随。

他跑得一阵听到声响不对,勒马回转,就见南园摔在了地上,呲着牙半晌都没出声。

戚云淮下了马:“你如何了?”

南园哑着声道:“该是不曾伤筋动骨……”

戚云淮便蹲下捏了捏他的腿骨,查看一番,冬日里穿得厚实,又是摔在雪上,果然是无事。只是南园随他几日不眠不休的赶路,已经脱了个人形,这一摔之下,怕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南园挣扎的撑地要站起,戚云淮想了想道:“方才路过处不远,有个客栈,你自行寻去,歇息两日,好了再回燕京。我先行一步。”

南园忙道:“世子爷!这可不成!”

戚云淮不愿多说,解开钱袋抛了锭银元到南园身上,翻身上马,再度疾驰而去。

他的嘴唇干裂,扑面的雪在他的发丝上结上了霜花,然而他的心中却有如沸水般翻腾。

一定要赶上!

***

灵堂里,除了仆妇,披麻戴孝的只有戚云珠一人。

她双目红肿,脸色煞白,跪在地上,拿着纸钱,一张一张的放到火盆中。

那些常围在她身边讨好的堂姐妹、堂兄弟一个不见,慰问都不曾,更别提戴孝了。

戚云珠咬着唇,心中大恨。

为何会这样?为什么母亲突然就患上了花柳,明明皇后前一日就待她亲切万分,后一日就赐死了她的母亲?

为何,为何,到底是为何?!

一夜之间,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同了,从以往的讨好羡慕,变成了嫌恶、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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