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3/5页)
像随时都会倒下。
那样痛苦的姿态,南楠没有办法继续看着。只能撇开头望向车窗外飞驰的景象。飞速后退的景物像无数绷紧的丝线,勒住南楠的心口。手随郑乐紧紧蜷住,指节冰凉潮湿,攥得青白。
车子转过小区大门,朝别墅开去。
视频里,郑乐忽然颤抖着站起来,破釜沉舟一样,跨进厨房。刚刚扶到流理台,就好像用尽最后的力气。她就扶着流理台,抽出一把水果刀,然后身体缓缓地滑在地上。
那个角度,刚好照不到。
她就像知道会被南楠看到一样,躲在阴影里。
南楠脸色惨白,呆住一样对着空的镜头。车子刚一停下,南楠推开车门。笔记本电脑砸在地上,南楠不管不顾地跑向院门,从包里掏钥匙,手颤抖不止。抓着一把钥匙,抖得找不出正确的一个,对着门孔,再三稳住才□去。
推开虚掩着的屋门进去。刚跑到厨房门口。血漫了一地,淅淅沥沥地流出来,水果刀落在血泊里。郑乐靠着流理台坐在地上,白的透明的左手手臂上,纵向的巨大切口,有鲜血从手臂滑落到手心,从指缝中缓缓流下。
好像不再那样痛苦,好像反而清醒起来,郑乐还有迟缓的呼吸,身体虽然不能移动,但眸子转向南楠的方向,眼里像是含着告别的笑,一片澄澈。
作者有话要说: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悲则悲矣,何尝不是一种美
☆、去留
当时的情况,准确说来,留有模糊的记忆。我记得血渐渐流出的时候,不再觉得疼,这时候看到南楠进来。她难过极了。脸色铁青,嘴唇都在颤抖。睫毛一扇,眼泪就不断淌下。她小心翼翼抱我,将我的左臂创口在上,平放在腿上。那时候南楠的保镖上来,把我抬到车后座。南楠紧跟着,将我双腿蜷起,让我平躺在座位上。找了毛巾压着我的伤口,血已经些许凝结,还是很快地染红了毛巾。
车子行驶了很久,她才能发出声音。
“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就是为了骗我?”
南楠叹息着,悲伤得让我的心都颤了。
这样是什么样子呢?
南楠在南牧云的坟前说我“太清醒,太克制,要掌控一切”,说我不爱是控制好的,爱也是控制好的。
她说的都对。
我就是这样的人,不断伪装,不断背叛,为了达到目标不择手段。
我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地爱她,口口声声地说,却可以亲手杀她至亲至爱。等我完成复仇的目标,又怀念她的爱,一再靠近她,卸掉全副武装,控制自己,接受她的伤害。她知道我是一个精密控制的机器,虚假,残忍,对众人,对自己。不可信任。
我这样不顾一切的爱,在她看来何尝不是另一种不择手段?
南楠是像我自己那样了解着我。所以加倍防范。
我想瞒过她,先要能瞒过自己。
所以我只有控制自己失控。在罪恶的血里,沉浸于“失忆”的苦海,忘记自己。
在理智和失控的边缘,好像走在悬崖边沿。我走了这样久,只是碰巧终于摔下去。
风很大,很凉。攀着最后一线希望。很累。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放手了。
“郑乐,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爱你。”
“回答我好不好,你都没有跟我说句‘再见’。”
她哭喊的声音,像鸟啼花落,惹人哀伤。
我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但眼皮越来越沉。
南楠紧紧揽着我,急急唤我,
“阿乐,阿乐,你好好看着我。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离开。”
当真?我在心里默默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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