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3/5页)

纠结的,一面又希望冷长渊回来,平安无事地回来,一面又害怕他会回来,会回来娶了华仪,其实如今她千方百计做了一国之君有能怎样,还是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即使有这山河万里无双,却依然要将心尖上的人拱手相让。

生在帝王家,说是身不由己,其实有时候,心亦无法由己。

许羲和命人在当初婕夫人跳下的曲桥旁的空地上置了一架箜篌,正是之前我初次见冷长渊时他弹的那架,红棕色的如半截弓背,其上刻有云头凤尾等繁复的纹络,以后每夜无法入睡时许羲和便会走到这里,席地而坐弹上一阵,口中低声哼唱着什么,像是自己在谱一首曲子,那曲音很是熟悉。

冬至那天,距离许羲和的谕告发出已有两个个多月,冷长渊终于回到沐州。

那日许羲和头次叫宫婢给她施了粉黛,遮住因连月少眠多梦而带来的憔悴面容,她盯着镜中的自己,染了胭脂的唇缘牵出一个弧度,问旁边的女婢道:“你说,我好看么?”

那女婢一惊,黛石拿在手上险些掉落,毕竟许羲和向来话语不多,这次用这般清冷的语气问出这般缱绻的话来,着实能让人惊上一惊,那婢女忙跪在地上回答道:“陛下自然是最好看的。”

许羲和的笑意冷在嘴角,没再说些什么就兀自起身穿过重重宫门向外殿走去,那里冷长渊和华仪已经等了许久,见许羲和来了纷纷行跪拜之礼。许羲和低眸看着他们,裙角滑过冷长渊覆在地面的指尖,稍稍顿了一下,随后走向正椅。她坐在正椅之上,却未叫他们起身,只是望着冷长渊出神,一旁的公子溶低咳几声提醒她她才蓦地回过神来,挥手叫他们起身。冷长渊答了一声“谢陛下”随后将华仪扶了起来,许羲和搭在案台上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冷冷开口道:“冷公子和华姑娘舟车劳顿,且下去歇息几日,将养好了身子,寡人还等着收二位的婚笺。”

许羲和一句话说得生色不动,她自小就会演戏,这此也是一样,毫无纰漏。

冷长渊和华仪的婚笺来得很快,十二月初八,那日她着了一身素净的白,从头到脚没有一丝杂色。没错,像是丧服。宫人不敢直言,只能小声在背后嘀咕,许羲和不是没听到,却是装作听不到,那日出宫时,公子溶站在马前,直言不讳道:“陛下是去参加婚礼,穿成这样怕是有些不妥。”

“是么?”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停了半晌才道:“寡人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说罢登上马车,冷着脸放下了帘子。

那日许羲和的出场的确惊艳的众人,一身白衣衬着铺天盖地都是红色的喜堂,让在场的各位都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而许羲和端坐在正堂的尊位之上并未理会华家人的脸色,大红喜字正对着她的头顶,像是冷冷的嘲讽。

不消片刻冷长渊便领着华仪走了进来,两人一身大红的喜袍瞬间将许羲和的白衣盖住,冷长渊见她这一身也晃然一惊,随后拉着华仪的手给她敬茶,许羲和却迟迟未接冷长渊敬上的茶水,而是侧眸看着他身旁低眉的华仪,许久才绽出一点笑意,似夸非夸道:“新娘子今日可真漂亮。”

华仪身子一顿,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不慎脚跟踩到裙摆就要摔倒,这边冷长渊还在双手敬茶,未抽得片刻扶住她,幸好一旁的公子溶眼疾手快扶住了华仪,才没叫她在大婚之日出差错。许羲和抬眼看着冷长渊,而冷长渊此刻也正盯着她,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我早先就说过在冷长渊的眼中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这次也不例外,修眉凤眸,毫无波澜。许羲和的眼中忽地有泪光闪动,她匆忙接过冷长渊手中的茶杯,低头饮了一口。

原先跪着的朝臣终于可以起身,再然后便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婚乐的唢呐声声,冷长渊紧握着华仪的手完成了整个婚礼繁琐细致的步骤,许羲和支着头看着那二人紧握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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