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4/5页)

一层脂粉,要是晚上猛然一见,定以为遇到鬼了!”

“更加要命的是,无论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好好一双脚都被裹成畸形的小脚,整个人如同支撑在两根削尖的木棍上,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滴滴答答,令人非常担心随时被一阵风刮倒。”

“如果只是看上半身还能忍受,一旦看了下半身,立马大倒胃口,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还有什么心情畅游秦淮啊?”

应昌培和赵训庭听得目瞪口呆,特别是从未听过朱道临此类谬论的工部主事赵训庭,心中更是剧烈震动,在他看来,朱道临的这番言论已经不是惊世骇俗、尖酸刻薄所能比拟的了。

之前曾领教过一次谬论的应昌培也好不到哪儿去,但他终归是商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承受力远在赵训庭之上。

今天他之所以低声下气安抚好爱妾便兴冲冲跑回来,目的就是把琴技高超的朱道临拉到秦淮河上,好好为自己争口气,让所有把经商视为贱业、每每讥讽他应三公子自甘堕落的所谓儒林名士风流才子都看看,老子的兄弟同样从事贱业,而且还是个年纪轻轻的道士,却比你们这些傲气凌人故作清高的伪君子优秀百倍,老子就要借此良机抢去你们这群迂腐享受惯了的风光,抢去你们日思夜想却无法同床共枕的名妓,让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好品尝一下痛苦的滋味。

朱道临从两位兄长的脸上意识到自己又唐突了,只好端起酒瓶向两位兄长斟酒赔罪:

“此前应兄也曾告诫过,让我不要再说愤世嫉俗的话,否则必将遭致天下士大夫的厌恶与打击,谁知得意忘形之下忘了应兄的教诲,细细一想,我这些话确实不合时宜,让二位兄长担忧了,放心吧,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说了。”

“这就好、这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此愚兄就放心了。”赵训庭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下意识擦去脑门上沁出的汗珠。

应昌培正不知如何说服朱道临同去秦淮,看到朱道临自觉道歉,不禁心中暗喜,非常豁达地为朱道临开解: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罗卜青菜各有所爱,贤弟也是坦陈心中所想罢了,一时意气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也情有可原,只需今后稍加注意即可,不必太过自责,哈哈!”

一声哈哈之后,应昌培话音一转:“不过贤弟对于秦淮女子的看法有失偏颇了,誉满天下的秦淮两岸,怎么可能没有一个让贤弟看上眼的女子?”

“就拿贤弟耿耿于怀的小脚来说,美名远播的秦淮十大名妓之首徐拂,就有一双令天下男人朝思暮想的漂亮天足,还有十大青楼中的留香舫、集萃舫,教坊司所属的富乐院,以及八百乐户等等,留着天足的美貌女子何止成百上千?”

“贤弟只是没有细细探寻罢了,远的不说,愚兄和你二位嫂嫂送你的二十几名下人,不都是一双大脚吗?贤弟的贴身丫头小影,不就是一双天足吗?哈哈!”

“不错,虽然愚兄不精于此道,但也知道有天足的女子不在少数,其中又以教坊司下八百乐户居多,大多数乐户家境清贫,度日艰难,子女生下来就是乐户,很难像富裕人家那样讲究,从小就给女儿缠足,乐户女儿为了生计,不得不抛头露面东奔西走以补家用,要是缠足如何干得了力气活?”赵训庭跟着纠正朱道临的偏见。

朱道临愣住了,他确实不知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从内心来讲,他是很想去秦淮两岸的青楼逛逛,去有名的花舫吃吃喝喝顺带调-戏清倌人的。

此刻听了两位兄长的话,特别是应昌培提起了让他一见倾心惊为天人的小影,朱道临一直按住的心火蹭蹭冒起了火苗,心痒之下,哪里还记得什么小脚女人的裹脚布?佯装沉吟片刻,便望向微笑不语的应昌培:“兄长真想去?”

“谁不想啊?对了,还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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