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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天,那些海商们还跟我说要直接降到两成,以前我还道少爷你一再要求见效快心就已经够急了,没想到那些个海商们更急,看这意思竟是想一口气把山记给彻底打垮。不过昨天倒有个好消息,山记负责在京事务的那个少年主事已经坐不住了,一天之内向范阳连派了三拨信使,我估摸着他们随后该又有什么大动作了。”言之此处,蝈蝈看着李腾蛟笑道:“不过这其间腾蛟姐姐倒是居功甚伟,这段时间她四下里拜会时送的礼物都是统一的新罗红参,可没少帮咱们扬名!“”蛟儿聪明。“唐离笑着拍了拍李腾蛟的手臂后,转过头来道:”少年主事!蝈蝈你是说山记负责在京事务的居然是个少年?“”可不就是!我们也是刚刚知道不久。“蝈蝈说话间掠了掠鬓间垂下的几根发丝后道:”论说此人的年纪比少爷也大不了多少。不过背景倒着实不简单,其父乃是襄州又名的漆器大王,他那伯父也在吏部任着一司主官,在京里人脉广的很,山记货栈能让他主持在京事务,我看八成倚重的还是他身后的背景。“”漆器大王!”听到这四个字后唐离一愣,随即跟上一句问道:“那少年叫什么名字?”

见唐离如此,蝈蝈不解其意的随口答应了一声:“此人名叫朱竹清,有什么不对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乱起〈十六〉

听到朱竹清这个名字,坐在蝈蝈身边不远处的关关身子一震,刚扭头时却正迎上了唐离的目光。

与关关对视了一眼后,唐离放下手中啜着的茶盏,微微一笑间向蝈蝈道:“倒也没什么,不过此人与我是旧识,是当年同在山南东道道学念书的同窗。”

“同窗!”闻言,不仅是蝈蝈来了兴趣,就连李腾蛟等人也都将目光集中到了唐离身上,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起这事。

“是同窗!”唐离哑然一笑后道:“可惜,我与这位同窗的关系实在太差,你们可知道我当初在山南道学的雅称是什么?”

“雅称?就是外号吧!”李腾蛟愣了一下后咯咯笑道:“阿离成名就是在山南东道道学,可是贺知章贺老大人亲口许下的山南才子,莫不是就是这个?”

“山南才子?”闻言唐离自己先笑了出来,边笑边道:“草包!这就是当日我初入山南道学的雅号,而这草包的由来就是拜这位朱公子所赐!”

事移时异,再听到这样的旧事,李腾蛟等人不免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嗤笑出声,唐离虽也随着浅笑,只是说话的语气更多了几分感慨,“我自小在金州长大,十岁自解州学与阿娘相依为命。直到四年后到了卿儿家,才蒙老岳父垂青给荐举到道学,说起来,这可是我第一次出金州,初到襄州的时候,我既没见过世面,人又穷得很,不说别的,单是穿着就入不了别人眼目。如今细算算在襄州道学几近半年的时光,跟我走的近的同窗竟是一个没有。”言之此处,唐离也不免苦笑着摇摇头,“那时在道学中想找个说话的人也不甚容易,与我不同,那时这位朱公子可是道学中首屈一指的人物,少年多金,自身才学也不错,不说那些同窗,便是学正及诸位师长都对他赞许有加。蛟儿口中的山南才子便是他的雅号!”

看似玩笑般平静的口吻背后,流动着一抹无法释怀的悲伤,时隔许久,虽然口中说着朱竹清,但唐离心中淡淡浮现的却都是一个女子的背影。虽然这个女子是贱籍出身,虽然这个女子性情彪悍,虽然这个女子的容貌只是中人,但作为唐离第一个主动追寻的初恋,悍马将是一个永远无法忘怀的记忆。

朦胧间脑海中出现的是襄州那个残旧的大杂院儿,背景是这段记忆里永远不变的那弯清冷的上弦月,以及悍马叉腰叫骂时的模样。

“哪个不要脸的偷了老娘的鱼脍,敢做这事儿,你还真是尼姑怀孕——羞不出,老娘倒要看看,像你这种不要脸的,肯定是奸污僧尼骂行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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