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3/5页)

挥手边揶揄道:“羞羞,一个大男人还在屋里撒尿!”

董榆生也不解释,很快倒了便盆在水笼头上洗刷干净,回来一看方千红仍旧直亭亭站在屋门口,就招呼道:

“小方,屋里坐吧!”

“谁敢进去,满房子臊气!老董快洗洗脸跟我走吧,到我们家打乒乓球,中午在我们家吃饭。”

董榆生放下盆子,努努嘴说:“看样子病得不轻。”

方千红立刻变脸嗔道:“原来你是给他倒尿盆?你这个人哪,干脆别叫董榆生,叫东郭先生得了!快走吧,管他干啥,不就是个老牛鬼嘛!”

董榆生不悦,不便发作,又不知老钱病轻病重。万一有个好歹,他们家还有一大家子人呢,就吱唔道:

“不管咋说,他还总是个人吧!”

“老董,亏你还当过解放军哩!雷锋都说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他与你何干,你管他干嘛?”

方千红嗓门高,召来不少围观者,老厂长马三丁提着装相棋的布口袋站在远处观望。他今天是专门来和董榆生过招的,和董榆生接触了几回,他发现小伙子并不像是背后鼓捣是非的小人,所以也再没有向他讨要那份“检查”。今天他起了个大早,想和小董下盘棋,没想到让县长家的二丫头占了先。他不好意思干涉年轻人的事,正站在院子里溜哒着哩!

董榆生也不搭话,先给老钱看病要紧。随后进来几个人,帮着董榆生给老钱把衣服穿好。董榆生二话不说,背起老钱飞马就赶到卫生所。值班大夫诊断老钱得的是急性肺炎,要赶快送医院。幸亏马厂长及时赶到,派人叫来司机。医院听说患者有牛鬼蛇神嫌疑,拒绝治疗。又是马三丁,一手提溜着相棋袋子一手拍拍胸脯子,斩钉截铁地说:

“我是厂里一把手,有啥麻达找我!”

当天厂里就有人贴出了大字报:董XX同志,你的屁股坐歪了!

朱桐生好不容易得到一次机会,立即派人把董榆生“请”来,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董榆生早有思想准备。先给自己剃了个光头。

朱桐生高高翘着二郎腿,踌躇满志地斜躺在椅子里。见董榆生进来,鄙夷的扫一眼,先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水,润润嗓子,这才说:

“哎哟,董班长呀!你不是有郭富荣、赵新生撑腰吗?你不是牛球得很吗?你不是老是口口声声和我比吗?比什么?比打枪、比爬电线杆、比剌杀?可惜呀,空有一身本事,竟然英雄无用武之地。你的那一套,咱们厂里一样用不上。还比什么呀,董班长,比背牛鬼蛇神,这可是你的长相,因为你本来就和’牛’字沾边儿……”朱桐生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旁边的人赶忙给他点上火。

“朱副组长说话干脆些,不要拐弯抹角。”董榆生不抽烟的人也掏出一支烟来自己划火柴点燃。

“当然要说。”朱桐生从椅子上坐起来,再喝一口茶,眼神中透露着得意,口气还是那种放荡不羁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呀?想和我比,等下辈子吧!我职务不高,大小还是个科级哩!”

“听说副组长还没转干呢!”董榆生讥笑道。

“啊…………对。是没转干,我是以工代干。那么,你呢?你代什么?你恐怕是两个肩膀带个头、两个卵子带个球吧!哈……”

“请嘴里放干净些!好像你的裤裆里就没东西,这样的水平还当领导哩!不怕无知,就怕无耻,我看你是既无知又无耻。”董榆生转脸往四周看看,这些人他都认识,起码见面还打个招呼。今天怎么啦,这些人都把脸扭过去,好像他有什么传染病。

“我是个粗人,这你是知道的。上学时成绩就没你好,当兵时文化没你高。当了四年大头兵,你骑在我脖子上三年,我才领导你几天,水平哪就提高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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