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3/4页)
道如今变成了传播黑死病的死亡之路。1347年,疾病抵达君士坦丁堡,然后是热那亚、威尼斯和地中海。病菌都是通过避难回家的商人传入的。到西西里岛的墨西拿人(Messina)意识到回来的热那亚人状况异常时(满身满脸的脓包),已经太晚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呕吐、咳血,然后就死了。尽管他们赶走了热那亚人的帆船,但当地人已经开始遭受灭顶之灾。
在北方,瘟疫也同样扩展迅速,至1348年中期已直抵法兰西北部和巴伐利亚。当时,船只已经将“商人和海员携带的……首批瘟疫”传入不列颠的各个港口。英格兰众多城镇和乡村人口开始死去,教皇不得不“善意地宽容了所有悔过的罪孽”以希冀消除灾情。据同时代的人估算,大约只有不到10%的人最终存活了下来。其他文献上则说,死人太多,已经没有活人去掩埋他们。
穿越地中海的商船带回的不是货物和珍品,而是死亡和悲伤。病菌传染并非只通过瘟疫死者或船上常见的老鼠,船上的货物同样是致命的传染源。跳蚤会藏到运往欧洲大陆、埃及港口、黎凡特和塞浦路斯的皮毛和食物当中。在这些地方,最先遭到感染的似乎是婴儿和年轻人。很快,疾病沿着商道传播,抵达了麦加,导致大量朝圣者和学者丧生,并引发了新的灵魂困惑:先知穆罕默德应该说过,7世纪袭击美索不达米亚的瘟疫永远不会进入伊斯兰的各座神圣城市。
伊本?瓦尔迪(Ibn al…Wardī)写道,在大马士革,瘟疫“坐在国王的宝座上施威,每天处死上千人,毁灭着人类”。开罗到巴勒斯坦的道路上死者遍布,野狗在撕咬着比勒拜斯清真寺(Bilbais)墙下堆满的尸体。同时在埃及北部的亚西乌特(Asyut)地区,纳税人的人数从黑死病前的6000人降低到了116人,降幅高达98%。
尽管人口数量的骤降可能包含着人群避难的因素,但仍可以毫无疑问地说,死亡人数相当巨大。“人类的所有智慧”对此都无能为力,谁都无法阻止疾病的扩散,薄伽丘在他的《十日谈》前言中写道。他还说,在三个月之内,仅佛罗伦萨就丧失了十万多条性命。威尼斯的人口也大幅缩减:统计数字均说,瘟疫暴发期间,至少有四分之三的人口丧命。
对很多人来说,这好像就是世界末日的到来。在爱尔兰,某方济各会的修士在他关于瘟疫灾难的记录中用一段空白作为结尾:“如果将来万一有人能活下来,请将我的工作继续下去。”人们已经意识到世界末日将要来临,法兰西编年史中说天上“掉下了许多青蛙、毒蛇、蜥蜴、毒蝎和其他很多类似的有毒动物”。天上也有明显的表示上帝沮丧的迹象:冰雹席卷大地,造成数十人死亡;城镇和乡村被闪电击中烧毁,散发“恶臭熏烟”。
有些人,如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三世以及追随他号令的主教们,将希望寄托于禁食和祈祷。1350年前后写成的各种阿拉伯手册为穆斯林信众提供宗教指南,也建议采取同样的举动,并指示说,把固定的祷告词默诵11遍就会奏效,祷告词与穆罕默德的生平有关,默诵它就能免于脓疮。在罗马,人们庄严列队,跣足褐衣,自笞悔罪。
还有少数人想出其他办法来平息上帝的震怒。瑞典一教士强调,要禁止性生活和“任何对女性肉体的欲望”,因此不要洗浴,避免在午前吹到南风。如果说这是一种理想化状态的话,英格兰的做法则至少比较直接:英国的一个教士说,妇女应该改变自己的穿着,为了她们自己,也为了其他人。奇装异服和暴露的运动服都将受到神圣惩罚,“她们戴上了毫无用途的头罩,纽扣和拉绳紧紧系在脖子上,面罩只能覆盖到双肩”,这还不算,“她们穿一种短衣(paltoks),很短,甚至盖不住屁股和私处”。其他都不说了,“关键是她们穿着这些紧身衣服便无法给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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