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2/4页)

陈瑶提着一篮子香火钱钱之类的东西进屋,说:“你们真磨蹭,今日是惠姐的‘头七’,虞头他们在下面等你们哩!”

公墓,四处升起许多烧冥币和锡箔的烟,那些清烟袅袅而起,如丝如缕,在空中铺展开来,仿佛已在另一个世界。这是亡魂聚集的场所。虞勃率着全局的刑警,列队向镶嵌在石碑上的惠美照片警敬礼致哀。虞勃说:“惠惠,我们对一鼎二釉的案子全部搞掂,移交给检察院予以公诉,以慰你在天之灵!”

中宇烧着钱纸,低声:“惠惠,就这几天,我也经历了生与死的奇异感觉,本来好像该是永不会发生的,但忽然间却成为不能逆转的事实,难有分毫更改。虽说不能指望天下所有的好事都给我占尽,但为何老天先已收回了丝丝,现在却再是你啊,一坯黄土埋葬了你我所有的期待和希望。”

“想起惠惠推倒我的那一瞬间,我脑袋都似乎不是属于自己的那样子,我才悟出了生死的真谛,活着的人要好生地活下去。”露眉也往他面前的火堆里添加钱纸,叹道,“所以劝你节哀顺变,现在你已经叫报社炒了鱿鱼,下一步百废待举,最紧要振作起来,不要只懂颓丧悲苦。”中宇拿起祭酒,说:“来,现在是来喝解慰酒的,哭丧是昨天的事。”咕咕灌了一大口。露眉学他喝了一口,虔诚地:“终有一天你和我也会步她后尘,假设死后什么都没有,便一了百了;假设仍有点什么的,你和我走在了……一起。”中宇说:“经历了这一磨灭,我看淡了一切。”露眉脸一变色:“禅佛的那一种?”中宇苦笑:“说不准,很多事机缘难再,譬若真有轮回,到我们死时,惠惠早投了胎,经历另一个生命,这就是阴差阳错的真义。”

露眉定定的神情。陈瑶素装淡抹,慢慢来到中宇另一侧,往火堆里添加钱纸,关切的:“人生谁不是难逃一死!宇哥可最紧要节哀顺变,不要郁伤过度,坏了身体,影响得之不易的修为。”中宇说:“你也一样,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要去过着另外一种修为。”陈瑶说:“没有大不了的,充其量和你被人撵了出来一样:买头驴,种好地。”

“你永远和他不会一样。”露眉脸灰白,却说,“瘦死的骆驼比驴大,你再一无所有,也不会去买头驴,更不会去种好地!”中宇说:“什么驴呀马啊,都别说了。我很想远远离开这个地方,到没有人认识我的地域去,什么都不去想,忘记一切已发生的事。”夜姬走过来,恻然道:“我明白宇哥的心情,但逃避并非办法,每一个人都会有难以避免的凄酸经历,或者可以因日久而淡忘,但总会多多少少留下不能磨灭的痕迹,人生就是这样的啊!”中宇背转身去,说:“你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是什么?”心里骇然:这不是惠惠说的吗?对,就是她说的,只不过那时是在网上,她是伤停,他是补时,足球场上最搔人痒肉的蔫哽,他俩的合二为一:伤停补时的几百秒钟!

惠美:你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是什么?

中宇:空虚,空的就像个面口袋。

惠美:你说对了,我最怕的就是他妈的这个时候,寂寞的一塌糊涂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中宇:这一点,我比你好,想自己静静的呆会的时候却少不了狐朋狗友,三妻四妾。

惠美:臭美你啊!我看着自己的窝,觉得是那么的陌生,陌生的让我害怕,不敢继续深思。

中宇:那我们现在就见面,好吗?

惠美:不行,红娘说咱俩的缘份未到。

中宇:你别老这么躲着我。

惠美:睡吧,有那么一天我会犯贱翘着尾巴敲你的门的!

中宇回到现实里,苦笑道:“我不是逃避,而是在追求一种什么,惠惠曾告诉我,……唉,怎么说呢,当你感到舍自己外世上再无他物,大自然会令你忘掉一切,包括自己在内。”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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