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页)
腾腾。绿雾鬼使惊道:“了不得,这箭受了玄阴气息的熏陶。”说话之间,但见那箭更添疾猛,就似乌黑长虹,“扑哧”扎中金道人的胸口,竟是避无可避。
华山四鬼使大呼不好。那施道人如重锤撞胸,惊骇之下,脸色煞白铁青,右手骈指点出,左袖顺势甩出一张黄纸符,疾喝道:“疾也,定妖镇佞,急急如律令。”那纸符受了咒语,顿时化作盘转旋风,以四面八方之势圈绕着矢箭,不过转上一二圈,便消了它的妖法,将之搅化作粉屑。金道人重创之下,气力皆不济,脸色苍白恐怖,从半空落下,双足拐崴,踉踉跄跄“扑嗵”倒地。他一手掩住胸前,一手胡乱垫在背後,额头冷汗涔涔,浑不能动弹。施道人甩袖荡袍地抢步而上,缓缓搀扶起金道人,将他头颅垫在自己肘弯处,颤声道:“师弟,金师弟,你…你还好吧?”金道人胸口极其疼痛,呼吸之间,就好象胸口箭疮要被撕裂,眼前金星乱冒,视待模糊,只是他素来性子倔强,不甘心在旁人面前示怯露弱。听得施道人殷切询问,一来恐师兄担忧,二来要逞硬朗,犹然咬牙切齿,勉强点头,哼哼道:“无妨,不碍事的,谅这等小小的屑末妖术,岂能奈何本…本真人咧?”“咧”字甫才出口,一口气息接不上来,立时双珠翻白,眼睛歪掀,沉沉昏了过去。
就见他胸前的箭疮崩发,流出本是殷红的鲜血,渐渐变成了灰黑之色,嗅辨之下,隐约一阵腥臊闷熏的味道。施道人半跪地上,细细闻之,不由激灵灵地打个寒噤,惊道:“好凶险,这箭上沾涂有毒!”四鬼使围在一旁,交头接耳,议论道:“不妙了,此毒呈现黑色,味道熏鼻之极,可见是剧烈凶猛无比了。”、“虽然有毒,毕竟还有救命的解药吧?”、“非也,非也,如何还要什么解药?却也忒小瞧金真人了,休忘记哦,他可是那半仙真人之体,区区毒药,岂能奈何得了他?”、“不错,不错,都是我等多疑妄惧,却也忒小瞧了金大真人的能耐。阎王爷的鬼符他尚且不怕,还畏惧如此小小毒药?”施道人面设悲怆,长叹说道:“我这师弟脾性急躁,人却不坏。他得罪了你们,多半是他的不对。只是此刻情势极其急迫,诸位要是不愿意救之,还请让开一些,散出道路,我可要着急带他赶往前面风铃山上的风铃庵,求庵中大德神尼慈悲救援咧。”绿雾鬼使摇头道:“施道人不必恚怒生气,我们兄弟也是开个玩笑罢了,他金道人但对我们或是冷言冷语,或是暴戾恶向,一路过来,终无摆出一副好脸色。我四兄弟虽然是鬼,倒不乏脾性,其实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呢。”从腰带摸出一粒圆溜溜的药丸,说道:“此乃‘缓霖丹’,培元驱邪,固扶真气,便是不能消解剧毒,却能护住身体各大经络血脉。”遂抹去金道人嘴旁白沫,掰开他的口唇,喂他服下,又取来一瓢水,替他送饮。
红电鬼使好奇心最重,问及风铃山之事,施道人叹道:“风铃山乃是佛家名山,与我天镇观颇有些渊源,其中详细不便相告。那山顶的庵堂离此约莫有二百余里,金师弟堪忧危急,却不能如此慢腾腾地行走了,只怕再耽搁得路上的这许多工夫,他一条性命也难保。”说毕,从旁边的树上摘下一片翠绿树叶,道:“如此神通,单单靠我自己的修为尚不足够,还需借助你兄弟四位之力,方可变化。”红电鬼使点点头,大声道:“我们兄弟皆是喜乐好善之人,但凡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咱华山豪杰绝不推诿。”
五人分五行方位站立。木由水生,施道人便立于“木”上,紫目鬼使站在“水”上;水由金生,清风鬼使立于“金”上;金由土生,绿雾鬼使立于“土”上;土由火生,红电鬼使则立于“火”上。诸人念动口诀,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就看那树叶鼓荡颤抖之间,愈变愈大,朝四周绵延扩张,须臾扑腾伸展得几下,蓦然荡开灰尘,变作一辆三驾大马套拉的宽阔青篷马车。大马神骏,有黑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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