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3/4页)

之容的佳丽*引为至朋好友,彼此在一起,恰能相互映辉、呼应衬色咧。”九华愣了愣,眼珠里滴溜溜乱转,笑道:“原来如此,果然是我听岔了。可惜,可惜,人家那位大哥哥虽然生得比我所见过的姊姊妹妹都要好看,却偏偏是个男子,不能引为大恶尼姑的知心闺友,也断然不屑于和大恶尼姑较丽斗艳哦。”

意切尼姑气得满脸通红,怒道:“你还真是——”不及说完,忽然看见穆双飞呆呆站立于那棵梧桐树下,一手托腮,一手按腰,眉色之间,尽是萧萧竹影、幽幽莲风,全无先前那恬淡闲然之意,却是说不出的独孤落寞,不由愕然一怔,胸中没由来便动了一下,不觉便生出关切之心,忖道:“他没有唬我玩笑吧?那古狐果真就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兄长么?啊,对了,我开始就感觉哪里不妥,既然是同胞手足,一脉所出,如何他偏偏姓穆,那金发的少年却以为‘古’姓?不对,不对,世间兄弟相见,久离少聚,但得团首,莫不欢心涕泣,绝没有第二对会似他兄弟两个斗得,斗得跟红眼鸡似的。是兄弟?不对,不是兄弟,不不,只看这情势,又颇似确为兄弟也。”

她本是心情耿直的女子,自幼虽然在风铃庵出家,可是从始至终,难窥佛道奥义,对于佛家戒律虽也遵从,可是颇不以为然,只觉得佛家言解脱为空,方得极乐,那许许多多的戒律框缚于身,反添桎梏,又哪里为空了?为戒律而戒律,处处小心,时时忌惮,岂非正落入“相”中,不能于千万“相”中随心所欲,又怎么真正解脱,获得极乐自由?她偷出庵堂,牵着毛驴下山那一刻甫始起,从此便多以红尘之目看待世界,现下便是恩怨情仇之一幕,只觉得穆双飞和古狐二位,一个是凄楚美艳,一个是忧沉妩媚,各有千秋,争色天地,但双方之间似乎隔着一面看不见的墙,而且…而且隐约有一层杀气弥漫散溢,不是个“仇”字牵挂,不是个“恨”意纠缠,又是什么?她天不怕,地不怕,然此刻竟觉惊悚惴惴,慌惧之余,但觉得那股杀气主要是从古狐处绵绵袭来,似骇浪成潮,渐渐浓不可化。她暗暗自忖:“奇怪,奇怪,他们自相残杀也好,相互拥抱也罢,和我有什么相干,可这番分明历历的心惊肉跳之感,却是从何而来?”双手紧紧捏拽红缨长枪,掌心处潮呼呼的,竟于不知不觉之间渗出冷汗。

九华也觉得不妥了,脸色煞白,颤声道:“还是,还是要打么?果真动手,那他就不是好人,是坏蛋。”“他”便是指古狐了。又看其小手一边托定腰间的小鼓,一边微微挥舞着小槌,当是一旦金发银发兄弟动手交战,他便要替穆双飞助威的。远处又似传来一声虎啸,金算盘不由打个寒噤,举目四望,心想:“差点忘了他还有一头老虎帮凶,那玩意儿可是凶猛得紧,倘若扑来,势无挽救,那时我可朝哪里躲避?”想寻一处安全的所在,可是这仿农小舍之中,墙矮门薄,真要是撞见了山大王过来,纤板细墙、脆窗弱槛,哪里能抵挡守御得住?

那古狐悠然自得,又好象环影怜顾,左足轻踏,往左边移了一步,意切尼姑双目嗔张,暗道:“他要动手了。”不知为何,素日里的勇气此刻杳然无踪,枪柄微微颤抖,那枪尖上闪耀出的寒芒也失去了几分锐气,颇有些受压抑之感。才要深吸一气,勉强鼓壮精神,却看古狐右脚跟进,脚尖悄悄贴在左足后跟处,腰肢微摆,略略转过,左袖中蓦然滑出一把折扇,顺入掌中,伴随着右手的五指拈花之势缓缓幻出一道圆弧,却跳起舞来。

古狐步伐轻盈,举手投足之间,忽缓忽快,盘肩转膀、扶腰托踝,时时处处,处处时时皆散发出浓浓不化之光芒璀环,竟是说不出、道不尽的优雅素恬。其节奏起伏错致,高如高山仰止,低似离渊探深,张开双臂如推窗之状,窗楣清明,隐约得见麝月之宫镜;垂颌凝腮似思棋之姿,绿鼎氤氲,恍惚若闻檀云之御香。穆双飞忽然冷笑道:“这般迷魂之舞,想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