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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柳蘭溪轉過頭問。

趙文英努努嘴,「前面,凌畫的馬車。」

柳蘭溪視線看過去,那輛馬車通體黑色,沒有鑲金帶銀,也沒有彩帶飄飄,只車前掛了個牌子,便讓來往車輛避讓,她平靜地說,「無需羨慕,凌畫有今日,都是當年被太子太傅逼出來的,你我父母健全,兄弟姐妹雖不甚和睦,但到底是一家人熱熱鬧鬧,凌家雖然如今潑天富貴,但人丁稀少,到底冷冷清清。」

趙文英吐了口氣,「說的也是。」

她頓了頓,「不過,她實在太厲害了,連我爹都怕她。她不上朝,卻讓朝臣們很少沒有不怕她的,就怕得罪她,被她抓住把柄摁死。這三年來,東宮太子府的人,折在她手裡七八個了,都是一朝下手,就沒有翻身餘地的那種。太子殿下將她恨的牙痒痒。」

柳蘭溪道,「除非太子殿下被廢,否則,她不會有好下場。」

趙文英聞言心頭髮涼,太子殿下會被廢嗎?陛下那麼喜歡太子。

柳蘭溪轉身向自家馬車走去。

趙文英一愣,立即問,「蘭溪,你不選胭脂水粉了嗎?」

「不選了,你自己選吧!我去九華寺上柱香。」柳蘭溪上了馬車。

趙文英張了張嘴,又閉上,無言,上香是假,想見宴小侯爺是真吧!

第39章 聰明

九華寺距離京城三十里。

宴輕躺在車廂里睡了一覺,醒來已到了九華寺。

寺中主持親自迎了出來,對宴輕歡迎之至,「阿彌陀佛,宴小侯爺裡面請。」

宴輕點點頭,進了寶相莊嚴的九華寺。

端陽跟在身後,對主持交待,「這一車是我家小侯爺捐贈的香油錢,主持大師好好地用,閒來無事兒時,多給我家小侯爺祈祈福。」

主持又道了一聲「阿彌陀佛」,連連點頭,很是誠懇地說,「老衲讓人早晚誦平安經,給小侯爺祈福一年。」

端陽很是滿意,「行,就這麼辦。」

宴輕被主持領著很是虔誠地見過諸位神佛,正琢磨著是在九華寺小住幾日,還是離開時,這時,迎面走來一個女子,行走間香風陣陣,那女子視線落在他身上,眼睛攸地清亮,一下子盯准了他,一張好顏色的臉龐似在發光。

宴輕驀然懷疑地轉頭看向身後的諸位神佛,一臉儘是這世界騙我的神色。

柳蘭溪走近宴輕,心裡的歡喜掩都掩不住,對他一福,聲音輕柔好聽極了,「小侯爺!」

宴輕後退了一步,伸手向身後一抓,一把將端陽抓了擋在他面前。

端陽:「……」

柳蘭溪:「……」

宴輕十分氣憤,是被欺騙的氣憤,轉頭瞪著主持,「香油錢我不捐了,你這九華寺根本就是欺世盜名,浪得虛名,哄騙世人,沒有真佛。」

他一連氣說了一串話,扭頭就走,十分乾脆,轉眼就出了九華寺。

端陽都震驚了。

他看著面前的柳蘭溪,很是理解小侯爺覺得被騙了的心思。

若說京中的女子,小侯爺最不想沾染誰,那一定是非凌家的小姐莫屬,若說小侯爺最怕見著誰,那一定非這位柳家的小姐莫屬。

實在是近四年裡,柳家小姐太執著了,時常創作機會與小侯爺相遇,甚至派了人盯梢小侯爺,最數她在小侯爺面前刷臉的次數多,想嫁小侯爺的心思昭然若揭,明明白白,小侯爺回回躲的都心煩,恨不得掐死她,但柳小姐的父親是太常寺卿,昔年與侯爺有些相交之誼,小侯爺只能忍了。

端陽也是無奈,摸著鼻子咳嗽一聲,對柳蘭溪拱拱手,不近人情地說了句「這位小姐見諒,我家小侯爺不喜生人靠近。」,說完,連忙追了宴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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