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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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长看对方丝毫不推辞,就收下礼物,当面赏赐爱妾,便知此事成了六成,又道:“好叫严公子知晓,飞虎山那些响马么,自来杭州,便没受什么薄待。此番交战凶险,老军门特意把他们调拨到偏僻处,避开了撕杀,未受折损。这回打了胜仗,保举奏折上,也写了他们的功劳,终归不让他们吃亏就是。如今人已经都在杭州,回头让他们来拜见公子。再有,听说钦差有位爱妾与四川水月庵那有些瓜葛,我家东翁与四川布政梁子夏,乃是至交,如今已发一封书信到梁方伯处,想那梁方伯出面,一群江湖草莽,如何还敢抗衡?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让你们夫妻重见。”他这话一说,花、耿二女神色一黯,方才得宝的喜悦心情,消失了大半。

严鸿大喜道:“还要劳烦先生代我多多谢过世伯的情分。那些事先不提,眼前最要紧的事,便是汪直的事。方才我在众人面前,说得潇洒自如,但天家面前,究竟如何把他弄出监牢,还要先生教我个法子。”他也是琢磨,徐文长这家伙,上次写的奏折,轻描淡写就把徐海给捞出来了,这回救汪直,也还着落他当仁不让了。

徐文长闻听,轻轻摇动折扇道:“大公子智计百出,何必还要问计于徐某一书生?自古来天大的官司,地大的银子,徐海的事如何安排,汪直的事也如何安排,至于其他的,就全看阁老手段,与天家心思,非我辈所能左右。”

严鸿道:“您是说,也使钱?实不相瞒,这脑子我也动过,又怕弄巧成拙,心里没有什么把握,这钱能买到天家的赦免?”

徐文长道:“如何买不到?似汪五峰这等人物,罪孽深重,满手血腥,论他犯的罪过,便是砍上几十次,也嫌太轻了些。既然如此,为何天家不杀他?还不是担心杀了他,这海便开不成,海开不成,朝廷便没银子用,事情便是这个道理。再说大公子你上次去济南,三司一使都被你断送了,若是有心与你纠缠,你当你能平安无事?可我听说你把白莲教圣库里的资财,一半送到了天子内库之中,这一来六部文官或许恨你到死,但是天子打心里,却是爱极了你,有天子保你,慢说一个刘才,十个刘才又算什么?汪直也是一样的道理,当今万岁缺的是什么?是钱!而汪直偏又有钱,让他重重的筹措一笔款子,解到京师去,别交户部,直接入内帑,看万岁欢喜不欢喜?另外么,那些公公也全要打点到,到时候宫里有人说话,内帑有钱,让皇帝看看,汪五峰一次就能送来这许多白银,日后只要不死,就是一座会走的银矿,你说万岁还能杀他么?”

要知此时的大明朝,是一个思想言论上相对随意的时代,文人士子议论朝政是最寻常不过的事,徐文长又是出了名的狂生,因此言辞之间对皇帝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恭敬。他本来是担任外交大使这一重要职责,所以初时还要讲些礼貌规矩,可说到后来,脾气发作,便狂态复萌。拿出在胡宗宪手下,训斥总兵呵斥大将的气魄,一对驾官摆动起来,将严鸿当做个后学末进一般大加训教。

花、耿二女可没见过几个读书人,自也没见过明朝文人议论朝政的模样,只听对方把皇帝放在口边,仿佛是在议论个普通百姓一样,这份气魄,让这两人大为拜服。只是看后来这人将一对驾官对着自家老爷上下挥动,不由心里有气,想着若不是怕老爷发怒,非将你这狂徒打上一顿不可,我的男人,也是你能训教的?

严鸿那却如听玉旨纶音;不住点头,最后更是从锦匣里抓出一把珠宝递到徐文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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