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5页)

你别先激动——但也有可能因我不能搞明白你们暗语的规律而被你牵着鼻子走。所以这就是个亏本的买卖,划不来。何况,纥雷王子也不见得就非得要了我的命。”

言罢,我又在羊毛地毯上蹭了蹭,换个姿势跟他两个大眼瞪小眼。

半晌,庄庄忽然笑得很莫测又很荡漾,她轻飘飘地说:“你怎么就知道他舍不得杀你?”

“喔……”这个问题一下子将我难倒,因我并没有说他不杀我是舍不得杀,这叫我情何以堪呢。

“我是舍不得,”纥雷猛地将我推开,恨恨道:“我恨我舍不得杀你!”

庄庄闻言愣了愣,然后笑得开怀,我也跟着一起愣了愣,然后就再没回过神来。

如今的这个状况,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纥雷这么脱口而出的话,我怎么听着都有几分深闺怨妇的味道,啧,这个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那就是纥雷不争气地看上了我这个伪男,这么就显得十分猥…琐。往小了说,那就是纥雷顾念着点旧情,下不去这个狠手,但这个解释又未免太牵强。

于是绕来绕去,这件事情都没什么头绪。

直到庄庄转了转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杏核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问了我关于过往的一些琐事,我才堪堪从这个复杂的逻辑问题里走出来。

庄庄问我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把她就地正法,我想了想,就给她讲了一段有她参与的冗长回忆。

其实有关庄庄的身世,我已不大记得,这或许是因我曾摔坏过大脑,所以就导致对很多事都不再拥有鲜明清晰的记忆。

在很久前我就曾说过,四年前封奕一语成谶。我出征大漠时险些死在战场上,完成那所谓战死沙场的军人宿命。

一个统帅的布阵图被偷,这事不是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我那时候却只当它是粒能够吹一吹便走了的灰尘,不甚在意。

可人生在世,有很多时候,不在意的事情并不是当真没往心里去,只是下意识去回避罢了,这么样,或许就能以为那事是不存在的。

遥记得那是临出征前的某一晚,待我入睡后,我房里的八扇窗子被人全部打开,弄得气温非常之凉爽。

寒冬腊月里,我十分应景地在那种情况下偶感了伤寒。

而我之所以没能在冻地得得瑟瑟的时候醒来,则全是有赖于庄庄前一晚为我熬的姜汤。

她端来姜汤说能去寒气,让我喝了早点歇下。彼时我还很是感动,但到了后来才恍然明白,其实她送来姜汤只是因它的味道重,所以迷药下在里面不容易被察觉罢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但君命难违,我只能拖着病恹恹的身体披起盔甲去点将出征。

在从军的那些年里,庄庄是头一个被我领进军营的姑娘。

因为是个迫不得已的突发状况,所以必须由她来照拂着我。

布阵图被偷的时候,我大抵正病得昏昏沉沉。可那时候的中军大帐,也不是闲杂人等能够随意进出的。

手上有我令牌的几元副将,都是跟随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而守卫中军帐的小将则是我一手栽培的沈家军,那是我豁上性命也不能去怀疑的人。

于是庄庄就成了仅存的嫌疑。

直到我中了数刀被穆穆雅自荒原上救下,我才恍惚明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谁在背叛我。

庄庄是一个细作,她原就不该忠诚于我,庄庄是做了她该做的事。

待那件事结束,我选择将几个同柔然有瓜葛的小卒斩首示众,算是给了众人一个交代。

我没有杀庄庄,是为报答她许多年来不离不弃的情分。

十多年前,我两个本是素不相识的人。她那时候初入沈府为婢,地位十分卑微。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