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页)
侮辱她,又是一番哭诉,甚至为表真想寻死觅活,唬得皇帝慌了神,越发怒上加怒,将羞辱一股脑儿发泄在淳于月身上,抬手夺过柔妃手中的茶杯砸了过来,淳于月也不敢躲避,生生受了,一时额头乌青,茶渍满面,而她本已疲惫,被突如其来的攻击震得身形晃了几下才勉强站住。
皇帝口吐怨责,骂她败国卖民,将原本征得同意的责任一股脑儿的推到了她身上,她也不发一言,林闽慌忙想要替淳于月辩驳,被她一声喝住,虔诚下跪:儿臣自知罪孽深重,只想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与其举国同葬不如苟全性命、以图后报,却因此辱及皇室尊严,祖宗颜面,还请父皇降罪!
皇帝怒不可遏,下令将她打入天牢,只待平定叛乱后再做定夺,淳于月俯首谢恩,任由内监引路将她送往天牢,也让她终于见识到了天牢的可怕,阴暗潮湿不透半点光亮,腌臜污秽之气铺天盖地而来,随着呼吸的气流进入身体,在胃里发酵膨胀,直至挤压掉所有的空隙,然后直逼口腔,淳于月浪迹江湖十年,餐风露宿、就地而眠也是常事,却也未能忍住,吐了个天昏地暗,这一天本就没有吃下什么,担惊受怕又受了南宫逸那样的折磨,哪里还经受得住,只觉天昏地暗直往地上沉,好在跟随的内监眼疾手快及时搀扶住,将她送入牢房,又让人收拾了才离开。
她不敢大力吸气,也不能屏息太久,只得放缓了节奏,让鼻尖慢慢适应牢里的气息,忽听斜对面有人细声议论: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被送了进来,不知犯了什么罪!
另一个男人口气带着些不屑:送到这里的不是因为不忿皇亲国戚鱼肉百姓,就是犯言直谏伤了皇帝那些心肝宝贝的心,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
他们隔壁也起了个声音,语调极尽戏谑:要说倒霉,谁能跟柳状元比呀,能文能武得了个双魁之名,却偏被这名所害,竟被二公主强留做面首,他偏偏又恃才傲物,最终落得个天牢之灾,只怕这一辈子也别指望出去了。
忽然一个极小的声音神秘道:昨日放我去小解时听牢头们在议论,内乱起了六个月,现在又被尤国围困,只怕淳于国是无望了,你没瞧见我们最近三天两头没有吃的吗,听说外边也好不了多少。
此话一出顿时乱遭起来,杂七杂八议论纷纷,淳于月回宫不久,又遇上平乱之事,无暇去听皇宫轶事,此时听起二姐之事,不免痛心,一口气太急被呛了个正着,咳嗽不止,牢里顿时安静下来,一人揣测着说:怎么听着是个女人?
另一个忙道:莫非是什么妃嫔!
此番猜测引起一阵嗤笑:皇帝的妃嫔就是犯了再大的错也不会送到这里来,皇家颜面还要不要!
一个人忽然狠狠道:管他什么皇家颜面,要我说这次被尤国灭了才好,免得受这昏君涂炭!我们只怕也能挣条活路!
“我说…”忽然一个清俊的声音传来,虽身处暗室,也未失去本质:皇帝再昏庸也是淳于国自家的事,怎能假手他国来固本清源,自古亡国之民贱如蝼蚁,又怎会好的了。
戏谑他的人道:我说柳状元,你就不怕老死这里?
他哈哈笑道:我柳庄平胜在乐观,自古国家兴衰、朝代更替自有定数,乱世必有明主显,你我又不能出去,唯有静待而已!
话音落定,他便不再发言,其它人似乎对他也恭敬有加,都不再呱噪。
淳于月对此人生了些敬意,她对自己祸福清明在此尚且烦躁难耐,此人前途未卜、生死难料却能这般豁达潇洒,实属难得,心里不免有了些盘算,只是太过疲乏,不知不觉间沉沉睡了过去。
被林闽攀醒时竟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忙问外边境况,林闽压低声音回道:已是清晨,您放心,南宫逸的大军撤了,云将军也接管了那三万人马,正赶去平叛,城门口也布置的妥妥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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