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5页)

李凯旋根本弄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态。

他止住笑声,大口喘息着解说:“不是我在笑,是公孙阏,公孙阏在笑。”

“你?”

“第一次见识到这一幕的时候,我还是个刚不穿开裆裤的孩子,场地当然不会在古战场,而是我们大院儿戏剧排练的大舞台。是彩排。后来我知道,这出戏剧的名字叫《伐子都》,在面对外敌的战场上,副元帅公孙阏,也就是子都,他借参见元帅之机暗袖冷箭,乘元帅颖考叔不备射死了他,冒功班师,子都回朝以后备受良心谴责而至精神恍惚,抬头便能撞见颖考叔头戴黑色面纱对他追命索魂,最后,*身亡。据我父亲说,郑国*许国的历史上,确有其事呢。”

“有这种戏?”

“嗯。戏就是讲故事,正德行,正人心。嗨——不过,颖考叔头戴黑色面纱追命索魂,随时都可能自己冒出来!”李凯旋瞪大了眼睛看着秀秀身后。

“好,好吓人!”

“你也感觉到害怕了?”李凯旋追问:“真的很害怕”?

“干了坏事,肯定会心虚的。”

其实,颖考叔的戏剧形象,就是李凯旋自出生以后大脑里记忆下的第一项对人性的恐惧,也许正是从那时候起,李凯旋认识了“罪”。”

看着秀秀似乎在心虚,李凯旋忽然感到十分懊丧。我李凯旋到底在胡扯些什么?刚才,就在刚才,我李凯旋拖着一个不爱的女人,到底干了些什么?

吃了晚饭,秀秀悄无声息地收拾碗筷,收拾妥当之后,她退到了门口。李凯旋知道她此刻是在向他示意,要走了。

李凯旋不说话,他再次感觉到孤单,他不想再见到颖考叔的灵魂,不能放她走。李凯旋朝她走过去,一只手把牢了门框,伸出另一只手抓住秀秀的手,拽着她后退……

鸡已经叫过三遍,再耽下去,天恐怕快亮了,李凯旋仍舍不得离开秀秀深处。

这夜,李凯旋睡睡醒醒。清醒的时候一直爬在秀秀身上运动,即便身体乏累,仍感觉处于勃 起状态。

都说夜是迷茫的。正如坠落在这迷茫中的李凯旋,在如此一个不知归去来兮的夜,释放了情欲,得到了不能足满的救赎。

欲66

两只绘着脆生生蓝花边的大海碗,盛满岗尖岗尖的白面皮煮饺子,端上饭桌子,尽管天气温吞吞的,仍旧腾腾地冒升起几缕刚出锅的白热气,逗引人的食欲。

秀秀奶奶一见着这大海碗,老眼不禁不由地淌下了浑浊的两行老泪,她抻起衣襟紧抹,抹了又抹,再开口时便先是一叹:“哎——秀秀虚岁十七了,这蓝花大海碗倒有十五年没上过桌子了呀!今天后生仔来了,家里总算又见到男丁!”

老太太睹物思亲,感慨汹涌。李凯旋懵懵懂懂,不知道如何应对是好,低低地叫了声:“奶奶”,秀秀奶奶自知失态,她满意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李凯旋,摇了摇那只布列老筋和老年斑的粗糙老手。

秀秀盛好了饺子并没进屋来坐,她应着奶奶的嘱咐,端上十几个回自己房间去吃了。

秀秀奶奶的话进入了正题:“秀秀他爸叫阿福。阿福活着的时候是咱们乌有村的大队会计。阿福命苦啊,他几岁大的时候正闹日本。阿福他爹是这村子里读过书的人,记得那年山外头闹肺病,他出了门又回来了,在家闲着没事干,堂兄弟们起着哄去看赌牌九,谁料想日本人那天抓赌,把看赌的和真赌的人一窝都端了去,阿福他爹死不承认自己赌钱,连惊带吓挨了重打,他平时就胆子小,放回来一病不起,没撑过两月,就没了。”

“哦——”

“我儿阿福,他聪明啊。过日子总要有钱有粮才能过,他爹走的时候给我们娘们留下了俩可怜的钱,还有靠天收成不了的十几亩薄地,我们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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