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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笔银两让那姓夏之人进入内库门,一方面让姓夏之人夺了行背路的六项货标,另一方面,也让他与皇商们对冲,硬生生将今年地标银抬了起来。”
皇帝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冷静地就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话题。
“郭铮怀疑范闲手中的大批银两是怎么来的。”
皇帝望着诸位大臣冷笑道:“朕……也在怀疑。他范闲纵容手下与皇商争利,这事暂且不提,但是哪位大臣能告诉朕,这么多的银子,他从哪里来地?”
舒芜喉咙发干,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朝官认定了户部亏空的数目一定非常巨大,原来是因为江南的问题。皇帝的意思也很明显,范闲能够全盘掌握内库开标的局势,并且用自己地手下暗中掌控了行北路的六标,牵涉此事地巨大数目银两,只怕……是从户部,是从他的父亲手中调出去的。
大臣们沉默着,这时候他们不是在怕得罪范尚书,而是依然沉浸在在这种震惊之中。看奏章的落款,应该是昨天夜里到的皇宫,陛下应该早就知道内库开标中,范闲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是皇帝陛下先前在朝会上的喜悦神色又不是作伪……陛下的隐忍,陛下的深谋远虑,果然不是臣子所能擅自猜忖的,或者说,陛下很喜欢范闲为他挣银子,却很不喜欢……范闲用朝廷的银子为他挣银子?
朝廷的银子,只能皇帝能动,谁都不能擅自动,看来范家这次是真的触动了皇帝的逆鳞。
在一片平静之中,二月份才被再次允许入御书房旁听的二皇子微笑说道:“父亲,儿臣有话要讲。”
“讲。”皇帝冷冷说道。
二皇子柔美的脸上浮现出镇定的微笑,对诸位大臣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儿臣与范提司有些怨怼之处,但儿臣不敢因此事而不表意见。儿臣以为,范闲既然远在江南,有钦差的身份,自然无人掣肘,而他纵使属下,窃朝廷之银为己用,实为大罪,户部私调国帑下江南,更是迹近谋反了。”
这是在定基调,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针对范家,但谁也无法反驳什么。
一直沉默着的大皇子忽然开口说道:“江南路御史郭铮,与范闲有旧怨,当年在刑部大堂上险些被范闲打了一记黑拳。”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再也没有继续开口。
舒大学士坐在凳上一听,心道对啊,这可是必须抓住的机会,不然如果真按郭铮奏章所言,不止户部要大乱一场,江南范闲也没有什么好结局,两方一乱,真不知道有多少人头要落地,庆国朝廷如今可是不能经受这么大的折腾。
他赶紧顺着大皇子的话笑着说道:“陛下,郭铮此人,老臣不怕言语无状,也要多言一句。此人好大喜功,多行妄涎之举,去年才被陛下贬去江南,难保他不会因为与小范大人宿怨的关系,刻意夸大其事,构陷害人。”
宿怨二字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与范闲宿怨最深的二皇子。二皇子虽然脸上依然保持着清美的微笑,但实际上脸皮已经开始发热,用幽怨的目光看了一眼大皇子,他自幼与大皇子兄弟情深,浑然不明白,为什么如今大哥非要站在那个野种那边!
第五卷京华江南第一百三十章户部之事(下)
舒大学士的话说完之后,皇帝点了点头,就算他心里有些别的想法,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说什么。因为去年为了范闲大闹刑部的事情,朝廷将都察院左都御史远远地发落到了江南路,所用的借口就是此人好大喜功,德行不佳。
天子金口说过的话,自然如今吞不回来了。只不过当时,皇帝是要安抚范闲,如今皇帝却是想借郭铮的奏章做些事情,被舒大学士这么堵了回来,心里不免自嘲地笑了,心想这算不算是自己挖的坑,自己往里跳?
“不是还有位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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